而旁人不知晓,萧贺最擅长的,其实也是用剑。
“你使的剑法……是她教你的,是不是?”萧贺蓦然道。
“恕在下无法告知。”裴映洲察觉了萧贺眼中异样的情绪,直觉或许与藤月有关。
果不其然,萧贺笑道:“裴三公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剑法,出自何处?”
他的语气轻快,出招却凌厉,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想将眼前的人刺穿,然而裴映洲竟都能挡下,二人一时竟也打的难舍难分。
“裴三公子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剑法十分相似么?”风夹杂着剑气在耳边呼啸,萧贺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入裴映洲耳中。
他说:“很可惜,她先教的我。“
“比你早了近乎十年。”
明明当初一起练剑之人是他。
明明与姑娘长相厮守的人应该是他。
他摒弃旧名,却舍弃不了脑海中一点一滴的回忆。
可是这是萧贺的选择。
如果他只是薛鹤春就好了,哪怕只是乞儿薛鹤春。
可惜他不是。
藤月有藤月的路要走,他也有他无法背弃的命运。哪怕京中真的筑起一栋明月楼,他们也注定无法同行。
裴映洲察觉到对方的出神,也是因为这一个破绽,郎君的剑指向了萧贺的喉咙。
“你赢了。”萧贺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没有挣扎,他从容地拨开裴映洲的剑说。
“你的武功在我之上。”裴映洲也没有因为赢了自喜。
此局能赢,是萧贺有意分神。
萧贺明白郎君话里的意思,但并未多言,而是敛了起初玩世不恭的笑意:“愿赌服输。我会向陛下回禀今日之事。”
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映洲手中的剑,道:“希望你真的有能力,保护好她。”
“阿满从不会屈居人后。”裴映洲冷冷地说。
萧贺已不想再辩驳,他行礼告辞,向宫中去。
“如何?”魏明帝鲜少见到萧贺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问。
“裴三公子不知师从何人,剑术小有所成。且足智多谋,又有司徒小姐这个贤内助,依臣之见,剿灭阿尔斯勒旧部,绰绰有余。”
萧贺如此说,魏明帝便放了心,今日演武场之事他也有所听说,心道他是一时轻敌输给裴映洲被下了面子,所以才有此表现,也没有怪罪。
只是裴家老大……
魏明帝神情严峻,究竟是谁,救走了裴士诚?
与前几日的惶惶不可终日相比,少了裴士诚后,牢狱里倒是安静了许多。
“大哥果然只顾着自己逃命去了。”裴季中在墙上又划下一笔,不阴不阳地说着风凉话。看着墙上的印记,应当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他平白被牵连,始作俑者反而被人救了出去,这让裴季中如何甘心。
不过这几日的伙食倒是好了些,吃惯糟糠,裴季中也学乖了,不在这些狱卒面前挑事。倒是裴弛有些疑惑,面上却不显,便听得狱卒毕恭毕敬道:“这是裴大人的吩咐。”
如今裴家哪还有大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大人,指的怕是裴映洲。
果然,狱卒继续道:“裴大人自请替安王去满洲,若是能平安回来,陛下答应会重查鹤年之事。”
裴映洲竟为了给裴家翻案拦下满洲那摊子破事?一时间牢中的人都有些沉默。
就连梁文月,也没有再出声。
苏望轩出事他们是知道的,何况苏望轩曾在营中呆过,多少有些功夫,裴映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了能做什么?白白送死么?
裴弛没有想到,眼下这关头,唯一愿意帮他与裴家的,竟然是这个自己一向不够器重、一心想要脱离裴家的老三。
而自己一向看好的老大老二,一个连累裴家自己逃命,还有一个只会整日叫骂,顿时心情十分复杂。
裴映洲:老婆究竟教了几个人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