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一场
两个人都不困,电视里放着球赛,拜仁主场踢多特。
文茵窝在沙发上,陈知行端了水果过来。
“蜜瓜好吃。”她戳了一块送进陈知行嘴里,随口说,“明天中午回哥哥家吃顿饭,我跟哥哥说好了。”
他说“好”。家里暖气开得足,凉浸浸的蜜瓜又甜又脆。
她莹润的指尖近在咫尺,手上的香味沁进鼻腔。是鼠尾草与海盐的味道。
没再继续说话,上半场比赛临近尾声,多特0:2落后。
文茵摇头叹气:“多特在掉链子这件事上永远不会掉链子。”
陈知行噗呲笑:“布兰特表现不错啊。况且无论哪个队赢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理是这么个理,她是德国队球迷,俱乐部什么的,没有钟爱的,只要她“儿子”数据好看就行。
裁判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声,文茵起身往房间走:“我去洗澡。”
几分钟后听见文茵喊:“我睡衣呢?”
他一惊,糟糕,他天天晚上抱着她睡衣睡觉,从瓦伦西亚抱到家,这会儿文茵睡衣还在他床上。
太糟糕了!
他赶紧起身,文茵还在衣橱里翻。
陈知行倚在门框上故作镇定:“是不是带回哥嫂家了?”
“不会,我在哥哥家放了四套呢,怎么会把家里的拿过去。”
陈知行挠头:“可能塞在哪里了,一时找不到就算了。”
文茵还是不泄气:“我不是非要穿,我就是疑惑,好端端的衣服怎么没了,就少了一套睡衣。”
她手上动作停住,歪过头看他:“不会家里进贼了吧?要不明天看看监控。”
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家里这么多值钱的不偷,偷我睡衣?”
贼被她讲得心慌,清了清嗓子:“可能是阿姨整理的时候放在别处了。明天问问阿姨。”
“这么晚了,别找了,不会丢的,快去洗澡吧。”
文茵听劝,胡乱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还是倚着门框,看着人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水声响起。
陈知行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了!
等明天,他一定要支开她,悄默默把衣服塞进角落,然后正气凛然地表示是她自己没仔细找。
下半场他就不专心,瞧见她身上穿的是去年他带去马德里的那一套,脸上又热,得亏她回来没去他房间翻东找西。
他时时念着她,却不敢看人眼睛,心里头就被床上的那套睡衣缠着。
球赛一结束,他迅速起身:“困了,我先睡了。”
回了房跟做贼似的先把文茵的睡衣藏进衣柜里才去洗澡,生怕自己出不来的时候文茵进来房间跟他说话。
最后熄了灯才摸到衣柜里把她的睡衣又拿出来,抱在怀里躺上了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回不是单纯的缠缠绵绵酿酿酱酱,梦里他被绑在椅子上,文茵背对着他站着。
空荡荡的水泥房间里只有他们俩。
桌上摆着皮鞭,颈圈,眼罩之类的。
他以为是她想玩新花样,捆绑什么的只在小电影里见过。
茵茵还喜欢这个?
前一秒心旌荡漾,后一秒文茵冷着脸拿匕首抵着他的脸颊:“说,我睡衣哪去了?是不是你拿的?”
“没没没,没有。”他语无伦次开始结巴。
她怎么这么凶。
文茵脸突然往前,贴住他的鼻尖:“那这是什么?”
她明明声音温柔眼睛里却没有笑。
陈知行头低下,跟他一起被绑住的还有他小腹上的一条肤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文茵指腹轻柔从他后脖颈上刮过,刺得他一个机灵。又贴上他耳朵:“陈知行,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声音如魅,陈知行被蛊惑:“是,我喜欢你。”
他话音落,文茵立刻松了手,疾步退后离他一米远。
文茵指着他痛诉:“你是我哥哥!”
“我们怎么能在一起?”
“不可以!”
他看着她痛苦,心里剧痛。
还没开口泪先流了下来:“茵茵,我爱你。”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
“茵茵,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下一秒自己脸色狠厉:“我要得到你,这世上没人可以把我跟你分开。”
“除非我死!”
他的话像似把文茵愣住,她没出声,一双眼盯着他看。
他找不到答案,没有疑惑,没有感动,冰冷地盯着他看。
寂静的房间里窗户上的扇叶不停地转,投下的光影印在地上,也不停地转。
像魔轮,要把人拖进深渊。
他心沉到谷底。
他终于要失去她了吗?
“呵呵呵呵......”文茵突然笑起来,往他走近,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那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她坐在他的身上,埋下头吻上他的唇,把他的惊讶全数吞没。
他压抑地难受,手被捆绑动弹不得。
文茵埋进他的脖子里,牙齿咬住他泛红的肌肤,舌尖灵巧地走了一圈:“下一次,我要坐在你的脸上。”
他像进入虚空,已经记不清最后的释放。
满足地醒来,怎么都想不明白居然做了这样的梦。
一波三折。
好在结局他很满意。
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