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一点也不意外他先回来,看着他哼笑:“见过文茵了?”
陈知行摇头:“下午茵茵过来。”
陈建民把浅口瓷杯推给他:“晓得工作第一就好。”
他没出声,端起杯子往嘴边送,热茶熏得人放松不少。
他才喝了两口陈建民就催他走。
陈知行蹙眉:“不至于吧,好歹等我把茶喝完啊。”
“哼。”陈建民假哼,“滚回去工作,事情不做完下午怎么陪茵茵。”
这还差不多,他乐呵呵放下杯子,走之前顺走了陈建民桌上的茶叶:“下午你又不在,我带过去给文茵泡茶。”
进办公室掏手机,一大早跟曾子扬兴师问罪的信息也有了回复。
这小子。
曾子扬说他工作重要,他不敢打扰他,据他观察,文茵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又让他放心,他嬢嬢什么都写在脸上,半点不隐藏。
他哼哼笑,话是没错。
结果午饭在餐厅碰见同事聊天,他背对着他们坐,隔了一张空桌子,并不是故意听墙脚的。
听见A八卦地跟B说:“昨晚上在丛也,肖宇打招呼的那个女生,长得也太漂亮了,一看就是富家女,那种气质,被钱和爱滋养出来的。她男朋友长得也帅。”
B哈哈笑:“你才来的不知道,那个女生叫文茵,是小陈总的朋友,经常过来。好像是一起长大的。”
“啊!”A恍然,“怪不得肖宇认识她。那她怎么没跟小陈总在一起?”
B说不清楚:“也许一起长大的没有那种爱情吧,只有友情亲情。”
陈知行突然就吃不下饭了,气得心梗。
见了鬼的只有友情亲情,他偏要爱情也是他。
回了办公室就催文茵过来。
文茵不耐烦:“我睡完午觉再去。去那么早干嘛?我又没活干,看你工作吗?”
他呵呵笑:“我从老头子那里顺了些好茶,过来喝茶。”
他得了她的答应就开始忙碌,把文茵的枕头跟毯子拿出来,又叫了跑腿买了些水果。
最后犯困,躺在沙发上,枕着文茵的枕头盖着她的毯子睡着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懵懵醒来,眼一睁,文茵就坐在他腿旁边看书,身体挨着他的小腿,一边把梨往嘴里送,一边翻书。
他心脏像被温柔的手触摸,努力遏制要狂飙的心跳,不敢发出声,怕打扰这样的安宁。
文茵觉察到了动静,偏过头看他。
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陈知行,你不是倒时差,你就是犯懒。”
他脸微红,额前碎发有些散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一双眼看着她又避过去。
文茵不管他窘迫,伸手戳了一块雪梨送进他的嘴里:“尝尝,又甜水份又多。”
她莹白的手杵在他眼前,能看见莹润的指甲,修剪的整齐。
陈知行张开嘴,把那块梨咬进口中。他听见文茵絮絮叨叨说秋天吃梨好,润肺,他买的梨不错。
真甜,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梨。
等他恢复了状态,泡了茶给文茵,一个占据沙发茶几品茶看书,一个端坐在电脑前工作,时不时地探出头看看她。
光从窗外晒进来,浅浅照在地板上,深秋里和和煦煦,又像一层薄薄白纱从他心头抚过,让他心痒。
忙完也已不早,一整个下午,两个人拢共没说几句话,都不愿意打扰彼此的专注,她在这陪着她就是对他最厚的恩赐。
文茵收拾好东西,双手撑在桌面上问他:“晚上去林叔那里吃饭?”
陈知行急急摇头:“不去,去吃丛也。”
文茵皱眉:“不想去,昨天刚去的。再说也没多好吃,就装修得别致。你要去,下次抽时间再去好了。”
他不依不饶:“要去,我迫不及待了。迫切想去看看那里的装修究竟是什么样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八爪鱼究竟是不是八爪。”
文茵白他一眼:“你好变态。”
她还做最后的挣扎,又提出不想去林叔那里可以去吃洋房火锅。
陈知行再次否决:“我在西班牙吃够了海鲜。”
他看文茵还想说话,忙使出杀手锏:“皇马主场客场二客杯赛球员版我都帮你要到了克罗斯的签名。”
“oh!”文茵惊呼,挨过去搀他胳膊,“走,去丛也,连吃一礼拜都没问题。”
这家伙,变脸可真快。
两人下了楼,刚巧赶上下班。
他们从专属电梯出来,大厅对称的另一边电梯也到了一楼。
陈知行眼尖,一眼瞧见中午在餐厅讲八卦的女生。
二话不说捉住文茵的手,微微加快了脚步,从人群旁边过去。
文茵不解:“干嘛走这么快?”
他随口胡诌:“她们香水味道太浓了。”
却又留神竖耳,从别人激动的八卦声里到底被他捕捉到了信息。
“刚刚从我们旁边过去的是文茵?”
“太漂亮了,得有一米七多吧?”
“小陈总牵着她的手?昨天那个不是她男朋友?”
他嘴角翘得老高,一直到上了车。
文茵突然问他:“她们说什么?说何聿是我男朋友?”
陈知行替她系安全带的手顿住,他身体倾在她那边,嗅到文茵身上的味道,清浅的香味钻进鼻腔,危险又诱惑。
他沉默了几秒,擡起头问她:“那你现在跟他是什么关系?”
哦,竹马的自我攻略。
她也记挂着他,尝了新店,心心念念要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