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除了明天之外，后几天都是暴雨天。
但宣传片赶着上线，所以姜明月的工作量都浓缩到了一天，三个地点，五套衣服，连吃饭的时间都很赶。
还好她本身业务能力不错，每个舞蹈片段基本都是一遍过，所以拍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也不过晚上八点多。
为赶进度，两天摄像组还找了外援，分成三组同时开拍。
最后一站大家在鸣沙山集合，姜明月需要和傅辞合作一个小片段，也没什么台词，全靠两人眼神交流。
傅辞今天束了高马尾，穿流云铠甲，他抱着凤翅盔昂然挺坐在马上，远处战旗被风吹得鼓动，而他眼神中有誓死如归的决心。
看来是已经进入角色了。
两人需要古代现代装的对视各拍一条，大概就是前世今生那意思。
少年将军背水一战，他结发妻在他出征前一晚，为他擂鼓壮行。
两人都知这是最后一面。
姜明月平时只演过一些舞台剧，可以说对演技没什么要求，大概意思到位就行，训练时也只会狠抓动作，倒不太在意这方面。
以至于开拍后，姜明月完全无法接住傅辞的戏。
导演安慰她：“没关系，很多专业演员也接不住。”
姜明月嗯嗯点头，但内心却忐忑得很。
只是几秒钟的对视，两人重复了拍了好几十遍才勉强过关。
收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姜明月很不好意思地请在场所有人吃夜宵，小孙和现场工作人员去拿外卖了，而姜明月坐在化妆间卸妆，对面就是傅辞。
这里条件简陋，没有专业的拍摄基地，所谓化妆间也只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棚子。
之前化妆师会专门到傅辞住的酒店房间给他上妆，可今天收工太晚，他也就只能在这个简陋的房间将就一下。
姜明月拿湿纸巾擦掉口红，然后弯腰丢进纸篓，再擡头的时候发现傅辞正环抱双臂看着她，眼神别有深意。
外卖送不进来，在很远的自拿点，而且是请所有人吃夜宵，所以东西很多。原先在化妆间的工作人员都帮忙去拿外卖了，剩下几个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和检查盘点明天要用的道具，倒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了。
姜明月被傅辞这样毫不掩饰地盯着，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因为她的关系大家加班到深夜，其中傅辞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人，姜明月自觉理亏，她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下僵硬的坐姿：“傅辞老师，今晚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后向对方立军令状：“我明天尽量不拖后腿。”
可傅辞还一直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有点不自在，可有人在看她，姜明月心再大也办法假装有事看手机。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我对你很好奇。”
蓦然，傅辞开口说话。
“好奇？”
姜明月不知道怎么接话，就沿着他的话端：“我……对你也好奇？”
是该这么回答吧。
她确实也对傅辞感到好奇，天才演员，一生顺风顺水，谁都好奇？
两人认识没几天，甚至谈不上是朋友，需要聊这种话题吗？
可能天才的脑回路就是这样吧，沈序一开始也是。
“不不不。”
傅辞打断她，“你在和沈序谈恋爱吗？”
沈序？
她才想到沈序，对面的人就念出了这个名字。
姜明月震惊地看向傅辞，总算是明白傅辞最近几天对她莫名其妙的态度是为什么。
“你认识沈序？”
“我们是校友。”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想在思考：“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他对谁态度都很谦和疏离，和他当校友这几年没见过他对谁红过脸，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沈序这人，捉摸不透。”
傅辞解释他用应该这个词的原因。
姜明月想说你两彼此彼此，你在国外的时候也很神秘，也就回国这两年有点掉下神坛。
不过用掉下神坛来形容也许并不准确。
应该说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无法琢磨。
“如果沈序百年后下地狱，那他的罪名一定是伤害过太多女生的萌动春心。”
芳心纵火犯？？
姜明月替沈序客套一下：“你也不错。”
只不过傅辞没接这话，他站起来逆光看姜明月：“你知道那种搞科研的禁欲型男吧，就沈序，比我们这种纯靠脸吃饭的吃香多了。”
“多少女生追他啊，他跟菩萨一样坐怀不乱。”
“但前几月他来找我，问我能不能给电视台那边打声招呼。”
傅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暗爽的表情：“我问了一圈各行业顶尖校友，他就找过我帮忙。”
“不过不重要啦！”
他表情变成了明爽：“我一看竟然是一姑娘，当时我就想，得是多牛的仙女才能把我们沈仙子拿下啊？”
原来读书的时候沈序就有这个外号了。
而且长梦那件事，竟然是沈序在背后帮她。
之前姜至说有人打过招呼让她在节目组照顾自己，应该也是沈序吧。
不对，重点错了，姜明月立马开口：“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傅辞一副我懂的表情：“我老婆也在外面跟别人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觉得你没懂。”
姜明月想挣扎一下。
“来了来了，夜宵来了。”
小孙跑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姜明月这时蓦然想明白，傅辞那天加她微信时说的前半句话是。
“别告诉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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