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掌门接连不断地被擒住,除了碧水丹心、北辰门的掌门长老都在围攻谢行止外,其余一些门派的掌门也被沈清语等人合力擒住。
沈清语让弟子将被擒住的掌门带往所有人都看得见的高处,对他们说:“让你们的弟子住手。”
小门派的掌门还想活命,当即就让自己门派的弟子住了手。
反倒是沐秋池十分有骨气的别过头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沈清语也不惯着她,直接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沐秋池哪里受过这般屈辱,死死瞪着沈清语:“要杀就杀!何必如此折辱我?”
沈清语持剑不动道:“沐掌门说的哪里话?我一没让你下跪赔罪,二没伤你性命,只是想让你化干戈而已,怎么算得上折辱?”
沐秋池一口血哽在喉咙,眼睛瞪得更大了,恨不能将沈清语扒皮。
沈清语无视她凶狠的目光,说:“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你看看现在的局势,莫非以为你们还能占得了便宜?沐掌门能做到掌门的位置,想必应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吧?”
这个位置视野极好,可以将少门派纷纷停手,聚缘书院的长老在护山大阵前与各派长老抵抗,还有南月派与玉灵派的加持,谁胜谁负,已经很清楚了。
木秋池看着押着她的绝尘崖弟子,愤恨道:“要不是绝尘崖临阵倒戈,聚缘书院早就被攻破了!”
景桑立马反驳道:“绝尘崖才没有临阵倒戈,之前只是受制于人罢了,我们最听掌门和少主的话,现在我们少主在此,当然是听少主的话了。”
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木秋池到底贪生怕死,不情不愿地让门下弟子停了手。
沈清语让人看着这帮掌门就去找谢行止了,可有一个人赶在了她前面。
傅言凉一扇子飞出去,里面散出烟雾,遮挡了围攻谢行止那帮掌门长老的视线。
他扶住了虚弱的谢行止,感受到了落在手上的黏腻触感,一时又心疼又气愤:“伤口裂开了是不是?你就不能悠着点?”
谢行止没想到他会掺和进来,怒道:“你过来做什么?送死吗?赶紧滚!”
傅言凉不滚,想给他处理伤口,嘴里喃喃道:“我才不想死呢,我是怕你死了,之后就没人保护我了。”
谢行止一把抓住他的手,饶是身体虚弱,此刻质问的力道却丝毫不减:“还记得你刚到聚缘书院答应了我什么吗?”
身子微微一怔,半响,傅言凉才小声道:“记得。”
因为他死活要进聚缘书院,谢行止被他磨得没办法,于是跟他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能让自己陷在危险中。
谢行止已经欠了傅家三条命,不想让傅言凉这小子也跟着死了,于是做了这个约定。
这些年傅言凉也确实做到了,每次有危险他都会找个地方躲好,不拖谢行止的后腿。
可现在,他不敢不顾地冲了出来,挡在谢行止身前就是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谢行止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既然记得,你还不走。”
这一刻,傅言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谢行止一凶,眼睛就忍不住红起来,他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让我有危险,让傅家绝了后。”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谢行止,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可我也不想让你有危险,不想没有哥哥。”
傅言凉苦涩道:“哥,你也爱惜爱惜自己的命,好不好?”
身上的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通红的人,谢行止似乎看到了他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哥的模样。
傅言凉最开始并不是叫谢行止师兄,而是十分亲昵的叫哥哥,每日哥哥长,哥哥短的叫,是后面他想学术法,谢行止故意逗他:“你既不是我玄鉴阁的人,也不是我小师弟,我凭什么教你?”
傅言凉当时热血上头,为了学法术,就每日开始“师兄师兄”的叫,后面新鲜劲过去了,他不学术法后,也还是师兄师兄的叫,等长大了,偶尔想起幼时喊的“哥哥”,他觉得过于黏糊,就索性不叫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谢行止相依为命,小时候无家可归,谢行止出去讨生活,宁肯低声下气地求人,也没叫他讨过一天生活,受过半点委屈。
谢行止早就是他哥哥,比血浓于水还亲的哥哥。
听傅言凉这么委屈地叫他哥哥,谢行止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但还是道:“既然叫我哥,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你那迷烟困不住他们的,赶紧找个地方躲好,哥没事的。”
话刚说完,之前围攻谢行止的掌门长老就破了迷烟,持剑刺来,傅言凉没有退开,持扇横扫而过,几枚泛着寒光的银针就射了出去。
那些长老挡下银针,阴鸷道:“想不到,看似文弱的傅长老还会使暗器?”
“你们想不到的还多呢!”傅言凉在刚才的迷烟里放了软筋散,他放的量连谢行止都能放倒,更何况是这帮人。
算了算时间,傅言凉冷道:“诸位就没有感到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