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换好寝衣,于梳妆台前拆着钗环。这时,陈虎走到她身后,笨拙地为她挽起发髻,插上一支自制珠钗。那珠钗,珠子大小不一,手艺也着实一般,陈虎见状忙要拿下。柳杏儿却伸手去夺,直言这珠钗别致。原来,这是陈虎在工地捡蚌壳取珍珠自制而成。面对柳杏儿的喜爱,陈虎满心怀疑。
可柳杏儿态度认真,称其独一无二,还夸木簪花纹、大小不一的珍珠颇具野趣。陈虎最终磨磨唧唧交出珠钗,柳杏儿插好后去洗漱,陈虎竟就着她洗过的水用,而柳杏儿则坐在窗前,翻看白日写的东西和算的账。
她手握财富,却苦恼手下无人可用。老家的生意,她打算转让,只留房子和田产,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不想再为此费神。年轻的她向往京城、京卫的繁华,还想在江南置办产业,尽情享受生活。即便厌了城市,郊外农庄也能成为她的栖息之所。
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对老家村子并无执念,唯有和陈虎修建的院子能勾起回忆。她渴望有得心应手的人手,不想大材小用。此时,陈虎从身后拥住她,窗外两人身影晃动。
夜里,暧昧气息弥漫。他胸膛紧贴柳杏儿脊背,咬着她耳朵央求“再来一回”,即便柳杏儿想拒绝,却也软成一滩泥。平日里她能拿捏这头“虎”,可夜里,掌控权却在他手中。
另一边,裴家人被流放,大牛陪裴五姑娘送行,柳杏儿虽未前往,却安排两辆马车与镖局人手随行。一辆给押送捕快准备,有红泥炉子、木炭和干粮;另一辆专为裴六郎准备。她出手阔绰,承诺只要将裴六郎和裴守正安全送到流放地,捕快每人再得五十两。而这些钱,还不及裴六郎给书店捐赠的一半。
柳杏儿坦然接受裴六郎为书店购置的书籍、笔墨纸砚,以及学子们帮忙抄录的书,这份钱财与心意,她都一一认下。而另一边,捕快对裴六郎父子恭敬有加,启程之时,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请上马车。可谁能想到,就在裴六郎父子前脚刚刚上车,女眷那边竟有人急切地往车上爬。这突兀的一幕瞬间打破了平静,捕快毫不留情,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长空。
流放途中,气氛紧张压抑到极点。女眷们被吓得连连后退、瑟瑟发抖,只见捕快一脸狰狞地吼道:“这辆马车,只有裴守正父子能坐,其他人都不许上!你们可别忘了,这是流放,不是搬家!”
恶狠狠的话语还伴随着威胁,他又冲着裴守正父子甩了甩鞭子:“老实坐车,敢惹事就照抽!”裴六郎本想求求情,让大家轮流上车,却被裴守正拦住。裴守正一番低声诉说,点破镖局保的只有他们父子,还提及家人对子女的无情,听得裴六郎沉默了,那轮流坐车的念头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