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说来也去过青州两趟,但终究是没一次正式的登门拜访,谢家又尤其注重礼仪,谢昀庭便一直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晚回了玫瑰园以后,趁着时间还早,谢昀庭拿了本书靠在床边等姜南溪洗好澡回来,准备聊聊这事。
书翻开了两页,刚沉下心去读,浴室里停顿的水声续上,他干脆合上了书本等水声停下,越等心里反倒越是焦躁起来。
于是他又翻到最难读的部分,甚至是需要自己全神贯注带着计算和理解的章节,笔在书的边角勾画了几笔,后续的思路又不受控制。
有过浴室的场面后,此刻甚至能联想到她正在抹身体乳,谢昀庭觉得自己做了最错误的决定,今晚最该回的地方是御湖,提亲的事晚一日商量也比今日的时机好。
小别胜新婚,他只胜了一晚,远远不够,人的自控力会随时瓦解,这是他有了姜南溪以后最深的觉悟。
扯过床头抽屉里的存物,脚步不受控制地挪向了浴室,门打开,里面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去,姜南溪正在腿上抹身体乳。
“老婆,我帮你”,谢昀庭心里的躁动跳个不停,他伸手接过润肤霜。
虽知道不会有别人,但是这种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有人闯进来,姜南溪多少还是被惊吓到一些,她愠声愠色道,“谢昀庭,这是在家里。”
暗示,你别胡闹,楼下有爸妈。
“没事儿,我们分别这么久,他们理解的”,身体乳并未涂抹半分,倒是有不明软物灵活地从她颈下游走,谢昀庭不舍地移开唇回应,好似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了这美好时光。
“不行的,动作太大,以后要怎么见面”,姜南溪被舔舐的难受,那根神经逐渐被挑动,于是柔着声劝他理智些。
平时怎么折腾都行,夫妻之间情调很重要,这点她再赞同不过,无论是精神的爱意,还是身体的爱意,都需要确切的融合与交流,但眼下父母在楼下的房间,姜南溪无论如何放开不了。
若是被听到声响,那也太不雅观。
然而她低估了男人对柔软征服的本能,她越软,他那颗心就越澎湃热烈,终于屈于她身前的人再难遏制。
起身,单手将人捞起,浴室的水再次淅淅沥沥地铺洒下来,他抵在墙面的手是理智里仅剩的温存。
支离破碎的灯光,在氤氲的雾气里明明暗暗,姜南溪却觉得自己如入渴人的沙漠,急需水的滋养,她微带愠怒地神色,“谢昀庭,你混蛋。”
平时没什么脾气的人,发过最多的脾气都是在这个时候,偏偏谢昀庭还上瘾,就不在这时如了她,“老婆宝宝,说爱我好不好?”
姜南溪咬着唇,喉咙里忍着最后的倔强偏不发声,要磨人,也不能每次都让他得逞。
见许久没动静,谢昀庭将人往上托了托,单手抚上她的脸,“老婆。”
“昨日不是说还未提亲,那便不算正式的,不许叫老婆”,姜南溪心里被那俩字磨的发软,怕自己又心软进了他的圈套,撇过头佯装不理会。
谢昀庭正纵着自己,被这么一提,心里顿时紧张,难道这次是真惹生气了?慌乱间立刻停了动作去哄,“南溪,老婆,宝宝”,几个词轮换着叫,又一遍遍的啄吻,而自己那僵挺的宝贝,就被晾在那里。
又来了,姜南溪心里叹了口气。
这难道不比刚刚更磨人?
眼下的谢昀庭宛如扯下斯文外衣的狼,她根本无法与平日里办公时那个肃然冷静的人联系在一起。
总归都是逃不过他那些花样,姜南溪面色上那些残存的愠意,被嘴角撇开的笑意荡漾开来,而放下心来的谢昀庭,终于得以放纵。
一场浓浓的久别胜新婚,摇摇晃晃了大半个晚上,瘫软的姜南溪像一块漂浮的云朵靠在他怀里,丝毫不想动弹。
“南溪,上次中秋节说带我回家的事还作数吧?”谢昀庭“吃饱餍足”整个人正经了许多,他拇指摩挲着她的发。
“你想跟我去吗?我家里关系有些复杂,妈妈现在国内没有房产,住在外婆家,爸爸也有了他自己的家庭”,姜南溪侧了侧身,背了过去。
“没关系,那就挨个去见一面,提亲选一个你喜欢的地点就是”,谢昀庭侧身躺下,从身后将人抱了进来。
“要不我们省了提亲这个环节吧,就见见我的家人好了”,良久,姜南溪说了这么一句。
提亲就算没有经历,也总是有所耳闻,提亲是需要她有一个固定的家,男方带着父母上门,定下这门婚事,是一个缔结两姓之约的重要环节,而她自小生活的那个家早已不在,父母更是多年不曾见面。
定在清平镇外婆家,会少了父亲的参与,定在父亲的新家,那里没有她的位置,更没有母亲的,这样尴尬的局面,对谢昀庭而言要做到体面是在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