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不长远,只知道经过这一整夜沉痛的教训,他很深刻的意识到,那位先生对于串串山的评价,真踏马对!
这里简直太变态了!
早知道好人那么不好当,他还要那一点良心来干嘛,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又何苦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程所期事后后悔,也只能将这归作自己当时脑子抽了。
天色朦胧的清晨,夜间薄雾团在远处山头还未散开。
程所期整个人都感觉浸泡在酸胀和钝痛中,强撑着身体上带来的不适,勉强将衣服穿戴整齐。
他故作凶狠的站在巫年面前威胁:
“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让人知道,听到了吗?”
相比于哑了声音的程所期,巫年坐在大石头上仰头看他,这回又乖得像只餍食的大猫:
“可是阿达已经知道了。”
谁?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外婆。”
“她又不在这她怎么会知道?”
巫年心情好的和他解释:“阿达很厉害,她不用去哪都能知道很多事情。”
程所期的脸色唰一下更难看了。
——意思是昨晚他俩这场野|战还被人围观了?
“你是说她看见了?”
“看不见,就是知道。”
巫年被他说得脸有些红,视线在他身上飘忽忽打转了一圈,脑子里一想起昨夜种种,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悄悄勾起嘴角。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
不过小鱼阿哥说过,还是什么都不懂的苗寨少年最可爱,最讨人喜欢。
“以后谁问你这件事,你就说自己在
程所期呼出一口气,还好没看见,不然他这颜面何在。
“为什么?先生说——”
“管你先生说什么,更没有为什么,你要是不照说,我揍你哦。”
以巫年的身手,如果他们真要打起来,程所期其实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占到便宜。
这种威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
程所期自己也知道,但这种事绝不能被人知道他是
这太不符合他在外面给自己树立的人设了。
再者若是被莫工知道,程所期都能预想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那家伙绝对会把这个当成笑话,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乐的那种程度。
没有听到回答,他屈指弹了巫年一脑门:“记住没?”
巫年仰着脸,不躲不避地看着他,老老实实挨了一个脑瓜。
心却在想——他真好看,有点凶,还有点可爱。
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先生果然没有骗他,程所期真是个特别好的人。
某个得了便宜开始翘尾巴的人,笑容干净明朗地点头:
“嗯,记住了。”
返回去找莫工的路上,程所期想要极力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无所谓,双腿在这些坎坎坡坡上却软得险些让他一头栽下去。
实在让人忍不住暗骂,果然刚开荤的小子都是禽兽!
“阿期,我背你吧?”
巫年看起来神清气爽,一点也不累地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提议。
程所期逞强的第三次拒绝:“看不起谁?”
开玩笑,区区一段山路,他怎么可能要人背。
“——这件事也不许跟别人说。”
程所期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趴在巫年背上,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除了他们,又有谁会看到。
巫年背着他依旧走得稳当轻松,闻言笑了笑,愉悦道: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