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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 / 2)

第八十三章

乔宁脑中一片谜团。但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了。只消她去见见陆云卿,询问清楚。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前世,她当了十年的魂魄,偶尔会听旁人口中提及陆云卿,得知这人一直不曾娶妻生子。

他与长姐之间也并没有牵连。

那么,长姐前世乔装出宫见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下看来,陆云卿对自己不像是绝情寡意,他好像藏了什么秘密。

陆云卿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他很多时候都是缄默不语的,很多事情都会深藏于心。

乔宁回到婚院,一直游神在外,进屋后便托腮沉思,想到了前世种种,试图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答案。

顾远琛得知小妻子过来,这便从上院赶回,却被小厮与流云几人叫住了。

这几人嫌事情不够大,一番添油加醋:

“公子,您可得看紧了少夫人呐。咱们少夫人人见人爱,隔壁陆家那位是少夫人的前未婚夫,如今,只怕还没彻底放下呢。”

“方才那陆云卿看着少夫人的眼神,当真算不得清白,简直就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含情脉脉,是直勾勾!”

“姑爷,陆大公子从前对小姐是真心的,不久之前,他恋恋不舍目送了小姐回府,那眼神呐……委实缠黏。”

“陆大公子还说,南蛮太子即将入京,还会打少夫人的主意呢!”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顾远琛一脑子浆糊。

他信任乔宁,但陆云卿的确是他的情敌,他也时常会因为此人而醋意大发。

闻言后,顾远琛仿佛可以想象到那副画面,陆云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小妻子。

哼!

委实不体面!

他一个内阁大臣,竟明晃晃的觊觎旁人的妻子!

顾远琛内心的怒意腾然而起,大步流星往婚院大步走去。

见到乔宁时,她正托腮沉思,另一只手端着盏茶,但明显,她根本无心饮茶。

顾远琛不动声色挨近:“阿宁,要不要尝尝今年的新枣?庄子里的下人送来了几大箩筐。”

顾远琛故意没话找话,试图从乔宁脸上看出端倪。

他在意乔宁对陆云卿的态度。

即便乔宁无数次表明,她心里只有他。

可顾远琛还是难免患得患失。

这种情绪,他明知不对,但还是无法自控。

可回应他的,只有乔宁的沉默。

“阿宁?”

顾远琛又唤了一声。

乔宁这才回过神,只瞥了他一眼:“晚膳随意,我不挑食的。”

顾远琛:“……”

谁同她说晚膳的事了?

见过陆云卿后,在他面前变得这般走神?

顾远琛没有多话,直接将乔宁从锦杌上抱起,将她放在了桌案上,他双臂撑在乔宁身侧,将她圈住,刚好站在她的罗裙之间。

乔宁吓了一跳,好在,她已经适应了顾远琛的这个行为。

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郎君:“夫君,怎、怎么了?”

顾远琛直言,没那个心思绕弯子,这坛陈年老醋,还真是越来越酸了:“见过陆云卿了?”

乔宁倒是很坦白:“嗯,我回府时在巷子里见到了他。因他的话,我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何事?”顾远琛顺着乔宁的话,继续追问。

乔宁没有察觉到男人眼中的危险,稍作回忆,这便说:“当初,我怀疑陆云卿有心仪之人,我在他的书房亲眼见过那女子,但也只是瞥见了她的侧颜,如今想起来,那女子似是长姐。难道,是我误会了陆云卿?”

乔宁还在游神在外,却不知男人的危险气息已经靠近。

顾远琛忽然凑过来,咬住了乔宁的唇,疼得她一声尖叫。

“啊——”

顾远琛大有泄愤的意思。

他不在意乔宁上辈子的经历,他只心疼她。

但不代表他不吃醋。

每每听乔宁亲口提及她嫁过陆云卿,顾远琛就会打翻了醋坛子。

他噙着美人朱唇,吐词含糊不清,喃喃说:“便是误会了又如何?阿宁难道想吃回头草?阿宁清醒些,你前世最后也嫁给了我,这辈子还是嫁给了我,足可见,你与我才是生生世世的缘分,下辈子也只能嫁我。”

乔宁:“……”

她无非只是心中存了疑惑,夫君想到哪里去了?

她稍稍愣神,顾远琛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非要逮着乔宁一番胡天海地的乱来。

乔宁虽有意迎合,但实在不敌对方。

她在这事上一直都是热忱的,毕竟,她心悦顾远琛,也痴慕他,但碍于女子的颜面,始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可今晚却愣是喊破了嗓子。

许久,久到外面月上柳梢,乔宁被顾远琛抱去净房。

两人成婚后,顾远琛愈发精致,澡水都需得洒上花瓣与香露。

顾远琛得了好处,心情也转好,不像此前那般咄咄逼人,更是一字不提陆云卿,他替美人擦拭,笑意风流:“你整日习武,倒也有一个好处,如今,不会那么容易昏睡过去了。”

乔宁:“……”

她强身健体,又不是为了床笫之事!

乔宁趴在浴桶旁,完全放弃了羞臊。

哪里晓得,这纨绔夫君又有了新主意,从她背后附耳说:“阿宁自己坐上来。”

乔宁后知后觉,这才恍然大悟:“你……不准再闹了!”

顾远琛的理由听上去十分合理:“可我还是不放心,只有阿宁全身心皆是我,我才真真切切确保,你是我的,你与陆云卿已毫无干系。”

“不行!我乏了。”

“可我还早着。”

“顾远琛!你、你……你是混蛋!”

净房的动静闹得更大,守在外面的流云几人面红耳赤。公子与少夫人成婚这样久了,愈发奔放热烈啊……

夜凉如水,窗外月影横斜。

顾远琛凝视着小妻子半晌,这才悄然起身下榻,好看的唇角一直挂着笑意。

他逼着乔宁说了好一会的情话。

不得不说,情话实在养人。

他自行穿戴好,这才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

外面守夜婢女也不曾被他惊醒。

一个男子想真心实意呵护一个女子时,他会拿出万二分的诚意。这种事情压根不用教。

顾远琛子夜出城,骑着赤电,带上了几名心腹,如黑影诡魅一般,从城门处离开。

守城将士已被他安插了人手。

今晚,刚好适合出城。

赤电疾驰,狂奔在城外的黄土路上,顾远琛迎面吹着冷风,到了这一刻,唇角笑意依旧未散。

直至追上流徒的队伍,一场厮杀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清冷月华下,陈二已不再像此前那般纨绔不化,家道中落改变了他的一切,也消磨了他身上的所有烈性。一夜之间,他也判若两人。

顾远琛没有摘

陈二眼中有微光闪烁,他郑重跪地,抱拳哽咽:“多谢了!此等大恩,我……此生当牛做马,也定会报答!”

顾远琛下马,将他搀扶起:“我会给你安排去处,等到时机成熟,你再重振陈家。你父亲也是一位将才,可惜了,他参与了太子谋逆大案,无论如何也救不下来。我念你陈家也曾是大殷肱骨将门,不忍见你阖族诛灭。日后,我期待你再度与我并肩。”

顾远琛不仅救下了陈二,还许诺了他一个前程。

只要康元帝一死,改朝换代后,陈家又能立足。

陈二已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手掌轻颤。

“顾四,从前是我肤浅狭隘了,还请帮我,再向顾少夫人致歉!”

陈二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最后救下他,以及给他家族希望的人,竟然是他从前最厌恶之人。

顾远琛上马回京时,陈二双膝跪下,朝着顾远琛远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他没有胡扯,这等大恩,他此生定报答!

如陆云卿所言,南蛮太子果然来了京都。

南蛮前后两次派出使臣,第一波人马失踪,第二波人马被尽数诛杀,且还寻不到凶手,南蛮自是要故意找茬。

得知顾行舟还活着,南蛮太子夜律左便亲自来了一趟京都。

他直接怀疑是顾家所为。

顾家与南蛮之间,纠缠了数十年,彼此手上皆染上了太多对方亲族的血。

夜律左入京,宫廷自是要设宴。

此次,康元帝理亏,宫宴开始之初,他一脸好脾气。

夜律左见状,更是气焰嚣张,直指宴席上的顾远琛:“大殷皇帝,我怀疑,就是顾家所为!整个大殷,除却顾家之外,无人如此目中无人,胆大包天!弃两国邦交于不顾,实属公报私仇!”

顾远琛面色冷沉,一袭玄黑色锦缎袍服,衬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老练。

众人皆看向了他。

顾远琛倒也坦荡,忽然薄唇斜斜一扬,流露出来的神色半点不遮掩,便是赤裸裸的挑衅与讽刺。

“不知贵国太子,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便是信口雌黄。至于你所说的公报私仇,我顾某并不否认,我若得了机会,定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被南蛮残害的大殷百姓之亡魂。两国边境数年交战,我顾家也损失惨重,至于你们南蛮的损伤,难道不是咎由自取?!那有强盗声称自己吃亏的道理?”

顾远琛不给夜律左一丝面子。

未及夜律左开口,顾远琛又说:“你若不服,大可以与我比试一场,谁赢了,谁才有话语权。这不正是你们南蛮的一惯作风么?以强者自居,蛮横无礼、粗俗至极!”

夜律左相貌粗犷,甚是阳刚,骨子里透着一股野性。他也才二十出头,但显得更是彪悍。

竟是被堵到失了语。

夜律左望向上首的康元帝。

他有康元帝的秘密。

要知道,当初若非康元帝命人暗中给南蛮送消息,南蛮也不会那么轻易拿下白帝谷一战。

也是康元帝让南蛮囚禁顾行舟,且还不能让他轻易死了,硬生生折辱了他数年。

康元帝的秘密一旦泄露出来,必定寒了千万将士的心,帝位必定不稳。

故此,这一刻,夜律左有恃无恐。

“大殷皇帝陛下。”

夜律左唤了一声。

康元帝浑身紧绷,因为紧张,他一手揪紧了龙袍下摆。

卫蛮刚好瞥见这一幕,她心中有数了。

康元帝故作镇定,笑了笑,道:“两国接壤,还是以和为贵的好啊。”

夜律左嘴上吵不过顾远琛。

真要是打起来,他也不是顾远琛的对手。

但他只要拿捏着康元帝的软肋,康元帝这位大殷帝王,反而可以是他的助手。

夜律左朗声一笑,望向卫蛮,眼神中的痴恋,就如当年一样。他自诩是孤狼一样的男子,他只渴望如同雄鹰一般的女子,这天下之大,美人比比皆是,但卫蛮只有一个。

夜律左眼底的痴慕、垂涎之色,已十分明显。

卫蛮秀眉轻蹙。

康元帝也逐渐冷了脸。

然而,就在这时,夜律左果断看向顾远琛身侧的女子:“要想让我对使臣之事既往不咎也可以,将顾少夫人赠予我,此事便可一笔勾销。以一女子换取两国边境太平,想来顾家没有任何意见吧?”

乔宁面不改色,内心翻了个白眼。

陆云卿所说没错呀,南蛮太子的确盯上她了,就是为了让长姐就范么?

她眨了眨眼,按着原先的计划,好不容易蓄了一些泪,这才期期艾艾拉扯了顾远琛:“夫君,我实在是怕极了。”

顾远琛:“……”

阿宁是在顾家待久了么?

如今示弱都不会了,竟是这般矫揉造作。他倒是喜欢的不行,可无法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