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跃下马车,语气愉悦,“店还在!”
瑶华微微一笑,就着他的手下车。
客栈内客人很多,萧秋水凑到掌柜身旁,悄声说了几句话,又笑嘻嘻回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请少爷和夫人上楼吧。”
掌柜的亲自领着他们上到二楼,正是之前萧衍下榻的房间。
他满脸堆笑推开房门,“贤伉俪在本店相识,今日故地重游,真是本店的荣幸!请二位在这里安心住着,我保证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他又奉承几句才出去了。
萧秋水将行李放好,先打了两桶水擦拭桌椅。
堂堂的夜卫统领竟做这些琐事,瑶华不禁莞尔,“你去歇一歇,这些事叫店小二来做。”
萧秋水边擦边说,“属下动作快,很快就好了,其他人来属下不放心。”
瑶华笑了笑,由他去。
萧秋水动作利索,很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方退出去掩好门。
瑶华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取下首饰。除了大婚之日,她还是头一次在身上戴了这么多的首饰,额饰、手镯、护心镜等堆成了一小堆。
萧衍笑吟吟望着她,“南越女子不好当吧?”
“是呢,每日戴着这些物件很不方便。”
她脱下厚重的外衣,顿觉神清气爽。
“你看到了那些逃难的百姓,可有不忍?”
萧衍闻言敛去笑意,声音低沉了些,“若是萧衍,心里万般不忍,但梁国的天子即使心生不忍,也绝不能承认。”
瑶华一下下梳着长至腰间的乌发,美目里柔情流转,“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介意。”
萧衍徐徐笑了,朝她招手。
“咱们先歇一歇,夜里去迷源寨。”
瑶华旋即起身,轻盈的坐到他腿上,双臂揽住他的脖子,“你说那个妇人还会在么?”
“过了几年了,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在不在都无所谓,咱们的目标不是她。”
“嗯,月宫又建起来了,月神教仍然屹立不倒,我还有些不敢见她,毕竟咱们当初可是做出承诺的。”
萧衍收紧双臂将她抱住,轻笑道,“月神教众遍布南越,哪能那么快铲除呢?不管她了,咱们先歇一歇。”
他抱着瑶华到床上,放下床帘。
“咚~~咚~~咚!”两长一短,是萧秋水的叩门声。
萧衍亲了下瑶华的唇,悄声说,“你不用起来。”
他披上外衫去开门,又用身子挡住门。
萧秋水压低了声音禀报,“陛下,属下去外头打探消息,发现有古怪。”
“甚么古怪?”
“方才,对面的同福酒楼出来一拨人,其中一位公子袖口处绣有含笑花,此是南康公主的驸马卫蘅的特征。”
含笑花开而不放,似笑而不语,含蓄矜持,是状元郎卫蘅衣饰上最常见的纹绣。他本人又如芝兰玉树,常带和熙微笑,尚了南康公主后,更被人冠以“含笑驸马”的名号。
萧衍听见身后一声轻咳,便道,“你跟着他,小心些,千万别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