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他的手,一路回了我的住处,揭开斗笠,“你看。”
唐允憋了笑,擡手去碰我脸上的疙瘩,“吆,满脸红豆。可是相思不浅?我日日在你身边,怎的还相思成这样。”
大早上发现一脸包,对哪个女孩来说都是一件值得烦躁的事,我虽然不大在意,但那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是明朗嘲笑我,我还能扛着。被唐允嘲笑一番,我就觉得委屈了。女为悦己者容,我还是很在意在他心中的印象的。
我委屈地撅了嘴,埋怨道:“你有没有同情心,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唐允忍着笑碰了碰我小疙瘩,关切道:“疼吗?”
“不疼。就是不好看。”我赌气道。
唐允抿嘴笑了,“昨日可是吃什么?”
“正常吃饭。”
“乱抹什么香膏没有?”
我托腮想了想,“不曾。”
“那就奇怪了。”
正说着温正意来了。唐允忙把位子让给他。
温正意瞧了瞧我的脸,“臻儿,昨日可吃了什么不常吃的东西?”
不常吃?他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昨日吃过穆青的榆钱。”
唐允脸上的神情微微波动了一下。
温正意道:“这个应该是不打紧。榆钱味甘性平,健脾和胃,也无特殊的同食禁忌。可还吃了别的?”
我想了想,泄气地说,“没有。”
“你的妆盒拿来我瞧瞧。”温正意提出要求。
韵儿忙把盒子搬了过来。
我盯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有些躲避。我陡然想起那日冯涧给我的药膏,“前天来天庭的路上二太子妃给的药膏在哪儿?”
韵儿打开最底下的盒子,找出来递在我的手上,“三公主,那日您随手放在这里了。”
我记得我当时虽然拿了回来,但冯涧给的东西我还是长了个心眼。所以就随手一抛,让韵儿看着收拾了。没想到她居然还给我留着。
温正意从我手上拿过去,掀开盖子,“没用过?”
我看了一眼韵儿,这规划简直天衣无缝!难道真的不是她?
温正意用手挖了一点,撚了撚放在鼻头嗅了嗅,“这瓶可以放心用。其他的都拿来我看看。”
温正意一一检查了一遍,摇头道:“都没事,奇怪!那这是何故呢?对了,熏香!”他起身拨开香炉余烬,又是一番忙活后。低着头一路寻思着坐下了。“手腕。”他说道。
星儿忙把手中的丝帕放在我的腕间垫了,温正意号了好一会儿,对唐允道:“可是怪了,查无线索。”
唐允从方才也一直在思索着,他和温正意对视一眼,“先开些脱敏的药试试吧。”
温正意点头,“也只能先试试了。”
我不解道:“你施个法不就是了,这般麻烦。”神仙不都是捏个诀,什么都好了。
温正意笑道:“若都是这般简单,可还要仙医做什么!你所说的施法就好的事例,主要是针对一些凡人的病痛的,而且也是知道了病理的对症下药。之所以看起来觉得容易,是因为那些病痛对仙人来说太简单了。就好比以你现在的满腹经纶去读《三字经》一样,小菜一碟。”
我茅塞顿开,催道:“那大姐夫赶紧开个药吧。”
温正意又号了号脉,查看了一番我的脸,带着小凡去天医院拿药去了。
唐允把人都赶了出去,开始细细的搜查我的卧室。可惜转了一圈下来,也是毫无所获。他冷笑,“看来手段挺高明啊。”
“布局良久了吧。”我伸个懒腰,躺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