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逆子早晚要榨干财神爷
小昙花自己在卡座喝闷酒,钱佑和梅浅又去舞池手拉着手瞎蹦哒了一会。蹦得正开心,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仙气悄无声息地进入酒吧,顿时面面相觑,一秒端庄。两个小神仙迈着四方步走回卡座,看到一个穿白色休闲套装的年轻男人正趴在酒桌上,双手捧脸,看着喝得双颊绯红的小昙花。
“灶王爷?”梅浅有点诧异,“有何贵干?”
不管是财神爷还是穷神,都和灶王爷没什么交情。灶王爷的职责范围在人间,和梅浅一样不怎么上天,和钱佑一样忙于工作,简而言之,就是生活在人间的苦逼职能神一枚,全年无休007。
灶王爷茫然地擡起脸,仔细分辨了一下梅浅和钱佑的脸,总算认出了自己的同僚,忙站起身,拱手道:“二位仙友怎么也在此处?是来同赏昙花的吗?”
梅浅和钱佑互相对望一眼,紧急用眼神对台词。
钱佑轻咳一声,沉稳道:“灶王爷是来赏花的吗?”
灶王爷笑容单纯,还有点找到了同好的小兴奋:“正是。昙花一现抵为缘,此株竟能修成人形,更是难得,恰逢花期,怎能不来一睹芳泽?”
梅浅和钱佑异口同声:“你说的对!同赏同赏!”
反正小昙花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觉,不会当着灶王爷的面戳穿两个在论坛接情感指导大师委托的不务正业的小神仙,两只小神仙毫无心理压力地装路人。
三个不怎么熟的神仙坐在卡座上一起围着昙花看。灶王爷眼神真诚,充满赞赏。钱佑和梅浅假装欣赏,如坐针毡。二人互相使个眼色,准备跑路。至于青蛇,管青蛇到底要跳面条舞还是吐蛇信,会不会被特调局抓回去蹲上几十年,都没有两个神仙的脸面重要!
梅浅清了清嗓子,对灶王爷笑容满面道:“我和钱佑还有点事。这朵小昙花自己在这里喝醉了,麻烦灶王爷待会送他回家哈。”
灶王爷纳闷地指了指桌上的四杯酒:“他应当不是自己来的吧?”
梅浅:“……”就你眼尖是吧!
钱佑从容接上:“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我们来得比你早,看到他的同伴都已经离开了。你也知道,昙花一开,百鬼齐来。小昙花极阴,易招邪祟,一个人在这不安全,灶王爷是赏花之人,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昙花被鬼怪摧残。”
梅浅崇拜地看着钱佑。论睁眼说瞎话,还是钱佑更厉害一点!
灶王爷轻易的就被打消了疑虑:“好的。二位仙友慢走。”
钱佑和梅浅笑意盈盈地端庄点头,起身就走。
青蛇茫然地看着钱佑和梅浅的背影,茫然地看着一个男人一脸兴奋地看着晕乎乎趴在桌上的小昙花,茫然地走回卡座边,茫然地问:“你是谁?”
男人擡起头看了青蛇一眼,兴奋的神色冷了下来,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语露威胁:“蛇妖也想采花?滚开!”
被仙人的结界推开七八步的青蛇:“……”等等,现在是哪个剧本?没人跟导演提前沟通一下的吗?!
再一次保住了面子的财神爷和穷神一阵风地刮回了家,心有余悸地面面相觑。
钱佑率先吐槽:“我下凡是来玩的,不是和你一起丢脸的!”
梅浅理直气壮:“这是造福积德的事,有什么丢脸的?”
钱佑愤怒地背着手走来走去,训斥梅浅:“干一单一个人只能收二十五块,我,堂堂财神爷,我这个地位,我这个价位,我不要面子的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有脸回天上吗?”
梅浅:“……原来你觉得丢脸的点在这里吗!”
钱佑纳闷地看着梅浅:“所以你跑的点是?”
梅浅:“我是觉得,如果月老知道我们俩在做这样的事,可能会从天上杀下来用红线把我们捆成粽子扔进弱水。”
钱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社死不是什么难事,休假还需谨慎。远离损友,避免社死。
知睿第二天下午回到家的时候,钱佑还没起床。知睿打开卧室门,看了眼在自己床上睡得摊成大字的钱佑。卧室内遮光窗帘忠实地阻挡着阳光的闯入,但无处不在的光执着地从所有缝隙钻进室内,足以看清一切,却如同黑纱覆面,隔着一层流不动的暗色。
知睿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
钱佑迷迷糊糊的,没有睡得很熟,听到动静眼睛都没睁,含糊地问:“你回来啦?”
知睿“嗯”了一声,轻声道:“我拿衣服,你睡吧。”
钱佑:“红线呢?”
知睿:“我拿着呢,等你睡醒给你。”
钱佑这两句话的功夫,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坐了起来:“给我,我回趟天上,还给红福。”
知睿臂弯挂着家居服,听到钱佑的话,声音有些干涩:“你回天上?”
钱佑不明白他紧张什么:“不还给人家,你去取红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