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合一)(1 / 2)

第34章(三合一)

梁衡见薛如雪出来了,有些意外:“你怎么也出来了?”

薛如雪扫了他一眼。

梁衡愣住:“你这是什么眼神?”

薛如雪叹了口气:“门主这么看我,你说我出不出来?”

梁衡理解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后自觉点。”

薛如雪:“我也见过不少成双成对的,怎么人家都没门主这两口子这么腻歪。”

梁·万年单身狗·衡:“习惯就好。”

虽然他也没见过。

薛如雪:“我们什么时候回长唐门?”

他常年宅在长唐门研究药典,极少出远门,这次出来得久了些,已经有点烦了。

“快了吧。”梁衡也不太确定。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在外头跑惯了。

薛如雪:“今天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梁衡这才举起手中的花灯给他看:“说是有花灯会,我正要去和门主说。”

想到花灯会,薛如雪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人挤人的热闹场景,他摇了摇头:“算了,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和门主说一下。”

梁衡知道他的性子,点头道:“好。”

说完话,薛如雪擡脚越过他便想回房,却突然想起什么般回头叫住梁衡。

“你晚点再去。”

梁衡了然:“你放心,我懂。”

不愧是总跟在贺肆洮身边的人,薛如雪觉得自己多余操心了。

他漫不经心摆了摆手,便回了自己屋子。

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不想出门了。

主屋里,徐醒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点,已经恢复了镇定。

贺肆洮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安静看着他吃东西,自己也吃一些,偶尔再喂徐醒两口。

十分温馨的日常。

徐醒默默在心里反省自己,刚刚是他污了。

两人吃完早点,梁衡正好进来。

“门主,今晚四方城有花灯会,方黎遣人来问,门主是否有兴趣去游玩一番。”梁衡手里举着花灯,向贺肆洮禀报。

徐醒见了,感兴趣地朝花灯伸出手,梁衡连忙给他递过去。

贺肆洮见了,点头道:“去,不过你跟方教主那边说,我们自己玩就好。”

梁衡:“是。”

梁衡拿过来的花灯是个兔子形状,此刻没有点灯,便只是纸糊的灯笼,徐醒却看得津津有味。

贺肆洮问他:“喜欢?”

徐醒点头:“看起来挺好玩的。”

说完后,他的眼睛依旧看着贺肆洮,似乎在期待什么。

贺肆洮沉默片刻,道:“这个我不会做,不过可以现学。”

昨夜贺肆洮的琴音实在惊艳了徐醒,让他总觉得贺肆洮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深藏不露的技能,听到他说不会,徐醒笑了一下:“我也不会,我们一起学吧。”

贺肆洮点头,对梁衡说道:“去请个会做花灯的师傅回来。”

梁衡脸上神情有些复杂:“门主,这个不用请,属下会。”

贺肆洮有些惊讶:“你会?”

梁衡点头:“属下小时候给做花灯的师傅当过一年学徒。”

徐醒也有些惊讶,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那梁衡你教我们吧。”徐醒十分自然地说道。

梁衡:“门主和徐公子想做什么样式的,我先让人去准备材料,下午一起制作。”

贺肆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问徐醒:“你想做什么?”

徐醒:“我要做只大白鹅。”

贺肆洮挑眉:“为什么?”大白鹅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像门主。”徐醒小声说着。

闻言,贺肆洮擡手掐了掐他脸颊:“嗯?”

徐醒咧嘴无辜一笑。

贺肆洮无奈地瞟了他一眼:“行吧,那我就做只小兔子,吃草的小兔子。”

至于小兔子是谁,那就不用再说了。

“是,属下去准备材料。”

应下后,梁衡便退了出去。

梁衡在贺肆洮这边领过无数次任务,十次有□□次都是杀人的任务,教做花灯这种任务,却是第一次领。

弟子听到他让去准备的材料,也一时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花灯的材料?”弟子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让他去买刀剑暗器毒药之类的他能理解,做花灯的材料???

梁衡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听错:“对。”

弟子一脸茫然地出了门。

……

“我是小兔子吗?”徐醒拿着手中的兔子灯,在自己脸边比划,觉得贺肆洮选错了。

贺肆洮好笑地看着他:“那我是大白鹅?”

徐醒心虚,都不可一世的样子,可不就是很像嘛。

“兔子就兔子吧。”徐醒大肚地揭过这个话题。

忘川崖的弟子动作利索,还没到中午,便把需要的材料都买了回来。

梁衡在院子阴凉处搭了张木桌。

制作花灯,第一步自然是要画个型出来。

梁衡让人买的是专门做花灯的纸,纸张铺在桌面上,安静地等待着。

一切安排妥当,梁衡才进主屋去请贺肆洮和徐醒。

“门主,材料买回来了。是现在做还是?”

徐醒正有些无聊,闻言道:“现在做现在做。”

贺肆洮自然是顺着他:“那就现在做吧。”

一行人挪到了院子里。

听说要画画,徐醒趴在桌子一角,盯着纸张发起了呆。

贺肆洮却是拿起毛笔,十分顺畅地画出了一只正嚼着草根的兔子。

兔子机警又可爱,嘴上吃着东西,眼睛却十分机灵地观察着四周。

徐醒趴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点心,嘴上嚼着,眼睛也正四处看着,寻找画画的灵感。

贺肆洮看了他一眼,见他毫无自觉,忍不住笑了一声。

梁衡也看出来贺肆洮笔下这只兔子和徐醒的相似之处,忍不住夸赞道:“门主画艺精湛。”

徐醒听到他的彩虹屁,这才转过眼来,贺肆洮画的确实是只兔子。

栩栩如生。

“门主难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起昨晚的古琴,徐醒下意识问道。

贺肆洮挑眉:“这不是最基本的吗?”

琴棋书画,不过是他启蒙必修课程。

徐醒噎住,行叭,是他这个经过现代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加起来十六年全日制教育的孩子唐突了。

转眼,贺肆洮已经画完了,徐醒却还没动笔。

“需要我帮你吗?”贺肆洮问他。

徐醒摇头:“不用。”

想了半天,徐醒终于想起来在现世自己常用的一款表情包,隔了两辈子,他还能想起来也算天赋异禀了。

有了思路,徐醒下笔很快,加上梁衡让人准备的颜料齐全,很快,一只戴着墨镜和大金链子的大白鹅便诞生了。

围观的众人沉默了。

这是什么?

徐醒看着画,又看了看贺肆洮,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

“徐公子,画风独特。”最终,梁衡还是夸了一句。

外表看着确实是大白鹅的形象,但是造型上却处处透着诡异。

徐醒露出一副你们不懂的表情。

“行了,就这个,我要做这个花灯。”徐醒满意地收起画笔。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制作过程,虽然是个简单的小玩意,但是真做起来,还是挺考验耐心和细心的,徐醒十分认真地听着梁衡的解释,按部就班完成了大白鹅造型的花灯。

贺肆洮做着,时不时还会去看看徐醒,最后做起来,竟然比徐醒粗糙了许多。

“看来我没有做花灯的天赋。”贺肆洮将不小心戳破的纸重新糊上,笑得无奈。

徐醒十分自然地接话道:“没事,我学会了,以后我来做就好。”

贺肆洮愣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深:“好。”

院子里阴影处躲藏的诸位忘川崖弟子互相看了看,这种情况,需要闭眼吗?

应该不用吧?

但见他们峰主已经自觉转过了脸,忘川崖弟子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

贺肆洮俯身,将手上刚做好的花灯摆在了两人跟前,借着花灯的遮掩,在徐醒颊边落下一吻。

徐醒脸红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看梁衡,却见梁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过身去了。

“收敛点。”徐醒将脸更低地埋了下去,整个脑袋躲在花灯后面,伸出食指,顶着贺肆洮胸口将人推开,“有人呢……”

贺肆洮笑着直起身来:“我的错。”

明明这小家伙才是撩得人心猿意马的罪魁祸首,却每每毫无自觉地倒打一耙,贺肆洮无奈地笑着,心甘情愿地受着,还要伸手擦擦他额上的汗,问他:“渴了没?要不要喝点水?”

徐醒点头:“嗯,渴了。”

水其实就在徐醒手边,但两人都好像没有发现一般。

贺肆洮伸手倒了一杯茶水,亲自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喝一口,歇会儿。”

徐醒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谢谢门主。”

……

暮色四合,明月初升,四方城的主街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没办法,魔教内部争斗多久,他们这些人便过了多长时间战战兢兢的日子,好不容易太平了,可不得好好热闹庆祝一番。

凑巧碰上花灯节,城中百姓更是铆足了劲庆祝,民间有个放花灯的传统,就等时辰一到,花灯下了宵河,来年愿望必会成真。

天黑后,贺肆洮一行人便出了门,顺着人群来到了宵河边。

看周围的人都将点着烛火的花灯放入河中,徐醒知道这是许愿活动,但还是有些不舍。

“真要放吗?”

他们做了一下午呢。

贺肆洮见他纠结,便说道:“不如这样,你把你做的花灯给我,我便负责实现你的愿望,如何?”

徐醒歪了下脑袋,还能这样呀?

到底是舍不得放自己亲手做的花灯入河,徐醒将手上的花灯递给贺肆洮,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贺肆洮小声许了个愿望,十分虔诚的模样。

贺肆洮见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逗他道:“我听不见呀。”

徐醒擡眼,望进他眼底,张口无声说道:希望未来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平淡,幸福。

贺肆洮是能通过口型辨认他人说话内容的。

看懂了徐醒说的话,贺肆洮嘴边的笑敛了些许,他擡手,揉了揉徐醒脑袋,郑重回道:“好,我答应你。”

徐醒的大白鹅花灯给了贺肆洮,贺肆洮做的小白兔花灯自然也交到了徐醒手上。

贺肆洮低头在他耳边说道:“那你要负责实现我的愿望?”

徐醒兴致勃勃:“好呀。”

不知道贺肆洮的愿望是什么,当然,如果他实现不了那也没办法。

贺肆洮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闹了徐醒一个大红脸。

“那你等着吧。”徐醒红着脸对他说道。

贺肆洮刚刚在他耳边说的,左右不过是床上的下流事,但他说的人说得毫不害臊,反而是徐醒这个听的人听了害臊得不行。

觉得有些热,徐醒将他推开了些,超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行人,从他身旁钻过,十分自然地隔开了他与贺肆洮的距离。

河边人实在是多,徐醒被挤得不行,顺着人流往旁边走了段距离,站到了石阶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再擡眼,却是已然不见贺肆洮等人踪影。

徐醒提着小白兔花灯,踮起脚尖找了会儿,没找到人,感觉有些累了,便想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他还是认识的,贺肆洮找不到他应该也会让人回去看一眼吧。

这样想着,徐醒掉了个方向,开始往回走。

他刚离开人群没多久,就撞上了一股奇异花香,擡头一看,是方落槿,她也是独自一人提着花灯。

方落槿似是才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徐公子?”

徐醒谨慎地冲她点了下头:“圣女怎么独自在此?”

方落槿懊恼地叹了口气:“和下人走散了。”

今天她没有蒙面纱,微微叹气的沮丧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但徐醒两辈子性取向都是男人,没长这方面的神经,便只回道:“既然如此,圣女快点去找他们吧,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方落槿听了,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指着他手上的花灯道:“这是徐公子做的吗?真可爱。”

徐醒摇头:“不是我做的,不过是挺可爱的。”

正常男人听到一个女人这样说,应该都会把手上的花灯送给女方吧,但方落槿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徐醒开口,显然压根没有这个意思。

“徐公子怎么单独在此,贺门主他们呢?”方落槿只能另起话题。

徐醒:“哦,我们也走散了,人实在太多了。不聊了,我先回去,不然待会儿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方落槿:“……哦。”

徐醒说着,冲方落槿摆了摆手,便独自逆着人流,往远处走。

这人根本没法利用。方落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圣女,有什么进展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普通打扮的女子,来到方落槿身边,低声问道。

方落槿睨了她一眼,语气不悦:“什么时候我还需要向你汇报了?”

女子立刻低下头来:“属下不敢。”

“既然他已经回去,那贺门主身边此刻应该无人,走。”方落槿转身,没入人群,朝着贺肆洮的方向走去。

另一头,徐醒回到家中,见院中只有薛如雪的屋子还亮着灯,便知道贺肆洮他们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