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实战(2 / 2)

前提是普通的三级咒灵,而不是即将三级升二级的那种。

空中是监护人的加油打call,地上是长虫咒灵的硕大身形,弱小可怜的我被夹在中间进退无路。

而我的下落惊动了盘旋于树底的长虫。

咒灵睁开脑门上大大小小的眼睛,混沌的眼珠扭动,智力的缺陷使它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它的眼中出现一个人类。

对咒灵而言,一旦它感觉“自己被人类盯着看了”,便会立即向那个人类发起袭击。

这也是为什么有一部分咒术师会选择在出任务时佩戴太阳镜——为了遮挡视线,当然五条悟除外。

庞大的身躯蠕动,目标直冲站在树杈上的女孩,但对方就如同一只轻巧的鸟雀蹦在树梢,任凭树底的诅咒如何追逐,也追不上对方的脚步。

可实际情况却是——我被一只多眼大蛇追得满林子乱窜。

刚长不久的绿叶随树枝的抖动飘落,打刀砍断阻碍前行的枝干,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林间。

“杰,你看小修栗,哈哈,跟个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好有意思,哎呀。”

“咳,我觉得....还是不要这样说的好。”

“诶,难道不像吗,明明杰刚刚也笑了吧。”

“咳咳——”

虹龙上二人的说笑顺着风声传进我的耳朵,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悟哥,今晚我要去远航——去高专后山挖坑埋你的糖罐子!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该如何反击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紧跟不舍的咒灵,丝毫没注意到下一个落脚点上的鸟巢,很快幼鸟受惊的啾鸣声响起,大鸟摆出保护状态张开羽翼,我反应过来,极力避开树枝。

于是失去落脚点的我脚下一空,被迫迎头对上迎面而来的蛇形咒灵。

来不及思考,我将打刀劈在咒灵的头上,然而那里有一层坚硬的鳞片,一击并未砍裂,只留下了不痛不痒的划痕。

想要后撤,可咒灵的进攻比思绪更快,来不及闪躲的我被撞击到了几米之外的树干上,骇然的声响再次惊动树林里本已躲藏好的动物们。

半空中的对话戛然而止,似乎有人在紧张,但是五条悟会紧张吗,不,他不会,他只是察觉到了什么,少年看似漫不经心地下拉了墨镜。

下方的我再次举刀,不同于之前的防守,这一次是进攻姿势。

刚刚那一击算是较量前的试探,当我将借着劈砍将掌心落在它鳞片上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咒灵的等级如同术师等级,大都是按照自身的咒容量分级。

唯一不同的一点在于,术式是取决人类能否成为术师的关键之一,而咒灵只有抵达准一级水准才具备发动术式的能力。

也就是说一级之下的咒灵都是没有术式的,它们只能依靠自带天赋或蛮力去攻击、撕咬。

而我面前的这只确实如同五条悟所说,是三级咒灵,它的咒容量比我高,但并没有高出太多,满嗜一落便知晓了。

垂眼看着手中的同级咒具,我的耳边回想起五条悟的话,他说我总是一板一眼的过于专注某一个靶子,但作为咒术师,要在一定程度上学会分心。

当然,这里的分心不是指走神,而是在咒力大量输出的同时控制好每一刻位置的精确度,以最精密的咒力去攻击敌人最为薄弱的位置。

就好比将咒力附着在咒具上,不要像在外层套了张保鲜膜一样一味地罩住,而是伴随着不同的攻击方式附着的点位不同。

就打刀而言,前挑时注意“尖”,挥砍时侧重“刃”,隔档时着眼“背”,刀尖刀刃刀背以及刀柄,对于柄来说,只要握紧了,手就不会松。

不过,这只是在咒术师的咒力与力量都不敌咒灵的情况下,为最有效输出而进行的手段,像五条悟这种蓝条无限的家伙,哪怕不附着咒力,光凭力量也能随意击穿咒灵核心。

小胳膊小腿的我羡慕不来,还是先稳扎稳打好了。

给体力带上咒力的打法我还不会,我只能将咒力聚集到小腿、上臂稍作强化,以及我手中的打刀。

刀刃以斩击的方式多次落在长虫头顶的鳞片处,每一次下落,鳞片上的痕迹都在逐渐加深,我在削弱他的咒力。

当一只咒灵的咒力不足时,它对己身的防护自然也会变得脆弱,因为诅咒的力量全部来自咒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体力都开始不支,但对面的咒力也被我吞噬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横握,透过刃面的反光,我对上了它的眼睛,那些眼球依旧浑浊,可这一次,我却从中读出了逃跑的念头。

然而这可是我的初次实战,监护人还在头顶观看现场直播呢,我又怎么会允许你跑掉。

最后一击,保护咒灵头部的坚硬甲胄碎裂,刀刃直直刺进大脑,附上咒力旋转刀柄,很快,它在林间落日的余辉中化作灰烟消散。

诅咒被祓除了。

地面上只剩下残秽,缓缓平复气息的我,一把刀,以及杂乱无章的树叶。

没有任何感觉。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巨物而胆怯,因为难闻的血液而恶心,因为经历杀戮而感到难耐,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我的心中毫无波澜,如同拍死了一只蚊子。

也许......我很适合成为一名咒术师。

像我的监护人一样。

半夜翻身找糖豆的五条悟:我糖罐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