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烦躁在不断翻涌，萧时衍皱紧了眉头，当秦妺阑再一次上前辩解之时，萧时衍冷冷地看了过去。
秦妺阑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拖下去。”萧时衍道：“以后都不必再进宫了。”
他打横将凝霜抱起，女孩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萧时衍手臂肌肉更是绷得发疼，又将人搂紧三分。
他抱着人迅速去了东宫，走到寝殿门口时忽然抬脚踹开了寝殿的门，惊得追来的宫人跪了一地。
“取炭盆来。”萧时衍把凝霜放到自己的床榻上，指尖无意擦过她冰凉地耳垂：“去唤太医。”
凝霜缩在那边，情况着实不算太好。
湖水太冰凉了。
她盯着萧时衍，素日还算温和的太子殿下黑着脸从女官手里拿过衣物，他的常服上沾着点泥水，玉冠也略有歪斜。
“抬手。”萧时衍抓着她的手腕，说着就要解开她的外衫。
凝霜被吓了一跳。
这不合适吧？！
她慌忙揪住衣襟，活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我自己来就行了！”
萧时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失态了。
他揉了揉眉心，退后半步，哑着嗓子喊：“过来给郡主换衣服！”
四个宫婢鱼贯而入，萧时衍退了出去，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屏风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他盯着屏风上那幅寒梅图，脑子里全是方才那幅光景。
凝霜乌黑的鬓角混着水珠，还萦绕着少女身上独有的香气。
她脆弱地靠在自己怀里，微微偏头便露着那泛了水光的细白脖颈，带着难以描述的娇媚。
萧时衍闭了闭眼。
他真是完了。
指尖攥紧桌角，待女官捧着湿衣退下，萧时衍吐出一口浊气，才进入内室。
凝霜换好了衣服，坐在他的床榻上，发梢还滴着水，任由宫女为自己擦发。
萧时衍接过帕子，轻轻擦去她头发上的水渍，手还有点抖。
瞧见她腕上的擦伤时，萧时衍一不留神扯疼了凝霜。
\"疼……\"
这声呜咽令太子殿下彻底失控。
他扔了帕子，双手撑在凝霜身侧将人困住：“现在知道疼了？知道湖边青苔有多滑吗？知道湖底有多少尖石吗？”
萧时衍越说越急：“不喜欢秦妺阑，同我说一声便是。”
真以为那些伎俩能糊弄过谁？
凝霜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萧时衍气笑了：“你八岁就敢在御膳房偷酒喝，御花园的湖水对你来说跟澡盆有什么区别？”
凝霜自己跳下去都比被人推下去的可能性大。
凝霜被他这态度刺到了，加之方才秦妺阑说的难以忍受的话语，一下子就红了眼：“对，我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就是看不惯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你的寝宫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问得萧时衍心头一震。
他自然是藏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只记得碰到她腰间时指尖的战栗，以及发间混着水汽萦绕鼻尖的香气。
“说话呀。”凝霜气急了就爱用脚踢他，“看我出丑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