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伸手，一张纸变成了一包抽纸。
整场仪式，姜明月用掉了半包纸。
沈序拍她的背，姜明月说你别管，我们学艺术的就是很感性。
后来和新人拍照留念，姜明月顶着红红的鼻头比耶，李康延说她像一只小摩尔，结果收到了来自陈也的婚后第一脚。
李康延捂着屁股对姜明月沈序道：“不说了，我得去招呼其他人了。”
他端着酒杯继续去一桌桌敬酒，姜明月看着他的背影：“李康延今天还挺帅的。”
回头她看见穿西装的沈序。
又一次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谁家小伙，可俊呢。
如此秀色可餐，姜明月占有欲大爆发，她希望沈序是她的，可是两人好像又从没认真聊过这个话题。
姜明月想起昨天王姝问她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作答。
她下定决心，不管答案怎么样，这件事今天晚上必须说清楚。
为壮胆和留余地，姜明月随手端起一杯酒直接下肚。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等沈序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连喝了三杯。
姜明月的酒量，没有人比沈序更清楚。
连蛋糕里的酒精成分都能放倒她，更别提眼前这三杯红酒了。
“王姝说你明天要出差，可这件事你都没跟我提过。”
酒后的姜明月突然拍桌发难。
沈序顿了几秒：“因为是临时决定的。”
他打定主意不和醉鬼说话，去跟陈也李康延他们打声招呼后送姜明月回家。
沈序来过姜明月家里不少次，进房间是第一次。
此时已经是酒后半个多小时，姜明月半倚在他怀里很安静，虽然没说话，面色却坨红。
血色透过白皙皮肤透出，如同半遮面的春日海棠。
果然醉了，他想。
他帮姜明月脱掉鞋子，扶她躺到床上去洗漱间打湿毛巾给姜明月擦拭额头和手臂。
弄好后沈序退出房间轻轻关了房门，然后姜明月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没醉。
喝酒前她吃了两粒特效解酒药，说明书上写的至少能保持三小时清醒时间。
从沈序照顾她开始，她就一直在想措辞，但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就算喝了酒也没这个胆子。
可是现在沈序走了她又有点后悔，下次就更没勇气了。
真的走了吗？她朝门那边张望，结果正好碰上沈序端水进来。
“醒了？”
沈序在床边坐下，随后扶她靠坐起来：“喝点热蜂蜜水，会好受点。”
沈序还当她醉着，连水都喂到嘴边。
于是姜明月也当自己醉了为所欲为，没有骨头似地倒在沈序身上。
她早知道沈序有锻炼的习惯，此时感觉到他浅薄布料下的肌肉还是不免感到震撼。
衣服一脱简直可以到网上去当男菩萨的程度。
完成任务喝完蜂蜜水后，她赶紧抓住现在仅存的勇气：“你知道昨天王姝跟我说了什么吗？”
她问。
“什么？”
姜明月说话的声音含糊，沈序便贴近了些。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姜明月甚至能感知到沈序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脖颈上。
像有直白火苗在皮肤灼烧。
“她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当时是王姝问她的，现在由她说出口就变成了姜明月问沈序的问题。
结果沈序的表情略感惊讶，他微微张口，可是神色又认真。
“明月，我以为我们已经开始了。”
夜静，两个人说话声音随着对方越讲越小，最后听起来竟像床头的耳鬓厮语。
姜明月耳朵有点痒，可贴沈序贴得更近，他们面对面看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
姜明月刚想说我们怎么就开始了，但她想起来，原来是自己一直没对沈序说过喜欢。
他小心翼翼，而她无所察觉。
于是在这刻，万物都寂静，姜明月的眼中只能看到沈序。
沈序的确是长得很好看。
大家都喜欢好看的人。
姜明月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又无所畏惧，她不管不顾飞快地亲了一下沈序的脸颊，然后盯着他笑：“沈序，我喜欢你。”
她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叫礼尚往来，上次沈序对她讲喜欢她，于是今天她还回去。
而这个吻是利息。
沈序愣在原地许久没回过神，他皮肤白，向来都是冷淡神色，不管遇到多大事都一副神色如常的样子，非常对得起他高岭之花的头衔。
可现在他面颊却浮现浅淡红晕，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
像被调戏了一样。
姜明月偏过头偷偷笑他，结果没得意几秒就被人拉到怀里。
她嘴角感知到一个凉薄地吻。
浅尝辄止。
然后是狂风骤雨。
这个吻来得猛烈，沈序摁着她的头，很用力。
姜明月被亲地迷糊，整颗心都像洒了跳跳糖，在噼里啪啦地跳动中尝到蜜意，但后面她有点喘不过气，呼吸逐渐急促。
其实她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她应该像小猫爪子一样撒娇，轻轻拍沈序的背让他松开自己。
但尝试过了，没用，反而像兴奋剂，沈序吻得更加尽兴，于是她像大猩猩用力锤沈序的背。
都锤出胸腔共振了沈序才堪堪松开她。
终于又有氧气了，姜明月像鱼回到水里，用力呼吸。
缓过来后她偷偷看沈序，他脸上是很复杂的神色，可仔细一看又夹杂着害羞。
可爱。
姜明月第一次如此直观感知这个词。
今晚气氛太好，姜明月心一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她真的很想占沈序便宜！
她的手一开始放在沈序腰间，最后假装若无其事，默默朝他绝对领域伸进去。
就快得逞时沈序一把抓住她的手，很艰难开口：“不行。”
姜明月假装自己喝醉，脸都不要了，她吞吞吐吐：“但是我想……”
这话像是低声诱哄。
可沈序起身后没有回头：“等你清醒了再说。”
姜明月看着沈序决绝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她要怎么开口说自己吃过解酒药了没醉。
根本说不出口！
沈教授（正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