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气氛尴尬异常，姜明月和沈序互相给对方搭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肯定会和好的，他两的性格其实很互补。”
出实验室后姜明月对沈序做出如下总结。
“他们经常吵架，只是没像现在这样过。”
沈序说，很快他转移话题：“明天早上的车吗？要不要我去送你？”
“怎么送？”
姜明月停下脚步，突然回过头对沈序说话：“节目组的车来我家接我，你准备送我到敦煌再回来吗？”
沈序没想到姜明月会停住脚步，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但他不退半步。
“可以。”
他没多想就应下。
“相亲的时候你说，让我辞职回家带孩子。”
“我当时答应了，现在我更正一下，没有孩子我也可以辞职回家当全职主夫。”
路边梧桐树才抽出新枝，用力闻有很清新的草木香，但这个时候姜明月看见近在咫尺的沈序，冷白的皮肤下紫色血管延展方向清晰可见。
像蝴蝶翅膀下的脉络。
她不敢大口呼吸惊动浅眠的蝴蝶，于是只能闻见沈序身上清冽的栀子花香。
花香泠冽却极具侵占性，能压过其他所有味道。
“你好白啊，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很白。”
这句话脱口而出。
是出于什么心态，让她说出这句话的？
像个登徒子，而且她甚至想不出找补的话。
难道说她是开玩笑的？开这么越界的玩笑？
她明明几分钟前才很严肃告诉李康延不要对异性拿这种过分的话题开玩笑。
当时沈序也在场，每一句都听到了。
人家李康延还只是告白，她竟然直接开始说生娃的事了。
所以如果她现在用开玩笑这个理由来挽回刚才那句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生活经验再次给姜明月上了一课。
恍惚间姜明月在脑里上演大剧，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白天使恶魔各踹了她一脚，然后说：“以后少说教别人吧！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
好半天，两人都维持着诡异的沉默。
最后沈序犹豫着开口。
他说：“你也不错。”
这话也很怪。
“我的意思是你也很白。”
他又补充。
反正怎么说都很奇怪，因为姜明月开了一个无比糟糕的头。
姜明月捂着耳朵后退：“沈教授你也不用每句话都回答我。”
说着她突然踩到一块石头，脚一扭差点摔倒，好在沈序及时拉住了她，惯性使然，她直接朝沈序扑去。
把沈序也差点压到，姜明月想着完了完了的时候沈序凭借自己过人的腰力挺了起来，两人都没摔倒。
一个大学教授，一个半公众人物，差点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校园原地表演一个大社死。
劫后余生，姜明月脑子又不灵光了，她还趴在沈序肩膀上平复心跳，沈序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脸上。
有安全感。
“你腰真好。”
她夸。
沈序沉默片刻：“谢谢。”
于是姜明月终于意识到这段对话哪里不对劲，她更不敢起身了，像只鸵鸟把头埋在沈序胸上方位置。
但这个地方来往人实在太多，沈序惯着姜明月躲避现实一分钟后提醒她：“这里人很多。”
姜明月噌一下擡头，正好碰上一个学生偷拍他两忘了关闪光灯。
“同学。”
沈序叫住这个偷拍的短发女生，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后，短发女生快速点两下头后仓皇逃离现场。
“你跟她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删照片之类的，但姜明月现在急需一点话题来转移沈序注意力。
比如她刚刚的登徒子言论，还有擡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放在沈序胸肌上。
结果沈序说他让那个学生把照片发到他邮箱。
“啊？”
姜明月猛地转头，单侧扎的辫子重重给了沈序一鞭子，沈序吃痛嗯了一声后，姜明月辫子上的发绳也崩开了。
力度不小。
“开玩笑的。”
沈序这句话缓解了尴尬氛围。
姜明月的头发散开了，此时被风吹得四散，轻轻划过沈序掌心，被他抓住一缕。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蓝色发绳，上面的小狗头表情无辜。
姜明月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跨年夜，她送给沈序的新年礼物。
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
沈序站到她身后帮她敛头发，他要比姜明月高出一个头，扎头发倒是顺手。
明显感觉到他并无扎头发的经验，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似的。
可姜明月由着他实验。
扎好后沈序走上前来与她并肩。
“发绳借给你，你从敦煌回来后再还给我。”
“好不好？”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