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开口。
“我不怎么听歌，用你手机吧。”
“好。”
“在我包里，你自己拿一下。”
姜明月开车的时候手不敢离开方向盘，便让沈序自己拿。
“明月。”
沈序喊她，“看我。”
声音沉稳好听，几乎下意识，姜明月看向沈序。
两人视线交织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个手机。
滴，面容解锁成功。
原来只是解锁手机。
姜明月耳尖热度未褪，车里突然响起她最近听的歌。
是部多年前偶像剧里的插曲。
她最近几年很少看新出的电视剧，不想看也没时间看，只偶尔把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剧拿出来反反复复看。
于是歌单里也都是相关的歌。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许嘉言，姜明月本想叫沈序直接挂断，结果话音未落，沈序已经替她滑到接听键。
“我在开车，晚点打回给你。”
姜明月只好随便说点什么应付他。
“挂掉。”
她用口型示意沈序。
“那我帮你挂了。”
沈序声音不大，足够让对面听清。
挂断电话，车里只剩播放的音乐声。
“你看过这部电视剧吗？”
姜明月没话找话。
她和沈序算是同龄人，这部剧在她小时候风靡全国，男女老少都爱看。
姜明月猜沈序就算没看过也听过名字。
谁知沈序竟然点头说看过。
“小时候隔壁一个小姑娘，总是吃完晚饭来找我，为了让她安静一点，我就陪她看晚间八点档。”
“啊，我知道。”
姜明月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转过头去。
沈序的小青梅。
她想问沈序回国后有没有去找过这个小姑娘，但觉得这个问题过于越界，于是把话题拉回来。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男主为女主去赛车那段。”
“但我前段时间又看了一遍，现在竟然更喜欢男主哥哥那对。”
歌曲设置成了单曲循环，现在已经是第四五遍。
“为什么呢？”
沈序意外地很捧场。
“你还记得剧情和人物关系吗？”
姜明月问他。
沈序嗯了一声，“我记性很好。”
于是姜明月继续说。
“成熟稳重的继承人哥哥和为摆脱原生家庭不顾一切的珠宝设计师。”
“设计师女二用风形容弟弟，却用空气形容哥哥，哥哥知道她并不爱自己，于是说‘沉稳的空气也可以变成狂风，我的起点，我的终点都是你，我唯一的方向也只有你。’”
姜明月把这段剧情看了无数次，台词几乎倒背如流。
“嗯，然后呢？”
“说完这段话后，内敛沉稳的哥哥竟然跑向台阶，毫无顾忌地大喊‘我爱你，嫁给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姜明月忍不住学剧中人物的语气。
“你喜欢这种吗？”
沈序问她。
这个问题问地无端，姜明月竟然不知从何答起，好像被抽问回答观后感，如果回答不出来就是假粉丝。
她收起嘴角的笑，坐正身子认真作答：“这是个有悲剧色彩的人物和故事。”
“但她被偏爱和坚定选择。”
“就算哥哥知道女二不爱他，一直在骗他，也坚定选择她相信她，甚至为她做自己以前根本不可能做的事。”
“她只是迷恋绝对的稳妥，如果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姜明月想到两人最后的结局，不禁惋惜。
沈序静静听着，许久后他才又开口说话：“其实昨天你上楼也是要寻求帮助的吧？”
不知道哪句话又让沈序联想到这件事，姜明月如实嗯了一声后主动道歉。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
可沈序并不接茬，他接着自己的问题问下去：“既然要找人帮你…”
“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为什么？
这句话问住了姜明月。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她思量片刻，还是说出口：“你能帮我一辈子吗？”
如果只是一时的，不如不要。
得到后再失去，或者习惯后再被动剥离，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
姜明月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自己刚才讲述主角的思维怪圈。
很长一段时间，车里没有人再说话。
只有音响里声音清澈的男声反复低声吟唱。
“我等候的愿望，总是失望。”
台词引用《放羊的星星》，歌曲是《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