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忍不住继续道:“可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还有天眼,不应该一两天过去了,都找不到一个人呀。”
“哪有这么简单啊,妙妙。”
云艳辉耐心又温柔地跟她解释:
“彭磊最后消失的地方距离高鲁木斯无人区很近,本就不好找。如果他再遭遇什么不测,被人杀害,凶手刻意隐藏踪迹的话,搜寻工作就更加困难了。”
“那彭磊的手机呢?”
小姑娘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大学生手机不离身,能不能查到他的手机定位?”
云艳辉还是摇了摇头。
“手机定位并没有那么精确,以基站为中心,辐射范围只有几公里到十几公里。”
她说:“三大运营商已经协助警方帮忙了,加上我们的技术人员,最后也只能努力缩小搜索范围。”
再加上高鲁木斯无人区那边,地形极其复杂,遍布沼泽,高原气候天气多变,机动车辆不好开进去,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人力徒步搜查。
那边有很多景区,所以也经常发生游客走失的事故,高鲁木斯的警方和当地的救援队,还算有相应经验。
但即使如此,搜寻工作依然十分困难,徒步搜寻效率低下,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彭磊更多的踪迹。
祁妙听完,大脑更是一片混乱茫然了。
她幻象里的舌头和断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
而B市这两天,又接连出现了两位被分尸的死者,也不知道姓甚名谁。
难道真的是连环杀手在频繁作案,杀人分尸?
可凶手又是什么人呢?
听谈靳楚分析,B市的那两名死者,一个像是沉迷手机的网瘾宅男,另一个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人。
身份差异悬殊,却又在三四天内,相继被残忍杀害。
相隔三四天……
那第三名死者,会是大四师范生彭磊吗?
假如幻象中的舌头和断指,真的属于彭磊,那彭磊之后的下一个遇害者,又会是谁?
再想到谈靳楚电话里说的——
油菜花地里的三组不同脚印;
黑塑料袋上,除了那对夫妻外,再无其他指纹;
团队作案、反侦察能力……
祁妙真的很难不把这两起碎尸案的凶手,跟那些在背后搞鬼、给她饭里添加菌菇粉的神秘组织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同一批人干的,那就意味着,他们不再只是恶作剧了,他们……正在大开杀戒!
彭磊之后,下一个没准儿就是……
祁妙擡起头,皱着眉问:
“小云警官,陈想记者这两天在什么地方?”
“他就在A市啊。”
云艳辉道:“咱们这儿这地界,最近10天发生了好几起大案子,他跟他同事都忙着出外勤,做采访呢。”
“那警方……有没有对他采取什么保护措施啊?”
“怎么,你觉得他会有危险?”
“嗯。”
祁妙咬着唇,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而且,背后搞鬼的那帮人,都已经在电脑上留下他的名字了。”
云艳辉无奈一笑,“那又如何呢?”
“我们是警察,他们是违法犯罪分子,我们的刑侦工作不可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啊。”
“而且,”小云警官又说道:“陈想跟你的情况完全不同,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遭受到任何威胁,即使他现在真的主动申请人身保护令,也不符合条件,不会被受理的。”
祁妙听完,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抿着唇,低下了头。
她还在思考:
彭磊那边,有高鲁木斯的警方在搜寻,B市两位惨遭分尸的死者,有沈芝兰法医和当地警方在侦查。
只有陈想这边,似乎不会有任何的进展。
背后的人在屏幕上留下“审判”一词,可他并没有违法犯罪,谈何审判?
谈靳楚他们也不可能仅凭一句话,就真的把警力耗费在这位记者身上。
好像……
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只有自己吃菌菇通灵的能力了。
祁妙越发好奇,跟陈想有关的那起10年前的操场埋尸案,究竟还有着怎样的隐情和秘密?
她又开始回忆,那天病房里,陈记者对自己提出的采访问题。
当时神经高度紧张之下,似乎有什么细节被她给遗漏了。
祁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句一句进行复盘。
那场对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装傻充愣。
陈想一问到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她就使劲胡扯:
什么幼时小儿麻痹,初中高烧后遗症导致脑子不太好使,以及高中学习压力大,精神略有失常,动不动就会发疯……
然后,病床前的那位记者眼里,好像闪过了一丝精光。
他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精神上有问题的人,说的话还能当做证言吗?”
证言、精神有问题的人……
她心中默念着,脑海里,6月3日刚穿过来之后,两个世界的记忆还在不停重叠交织。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祁妙猛然睁开双眼,“我想起来了!”
她撑着胳膊就要起身,一边激动地望向云艳辉。
“小云警官,10年前的操场埋尸案,是有人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