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扇门很奇怪,它没有锁孔,也没有密码盘门锁,仿佛就是画在墙上的装饰似的。
更糟糕的是,他们地毯式地搜索一番后,竟然没有找到任何与开门有关的线索。
李青幼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心里有些焦灼。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约20分钟了,她清晰地记得向导说鬼屋游玩的总时长是3个小时,虽然不知道鬼屋一共有多少项目。但是她猜测,每个项目上规定的时间也不过就是30~40分钟。
而超出规定时间未逃出密室,会怎么样呢?谁也不知道。反正李青幼感觉肯定不会有好事。
她将目光投向手术台,整个地方她都搜过了,唯一没有靠近的,就是被白大褂们团团围住的手术台了。手术台上铺着的无菌布垂到了地上,遮住了台下的空间。李青幼直觉,那
“大佬,你去哪里?”粱贾子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问道。
李青幼嘴角勾起笑,轻巧地说道,“我去看看。”
自进入恐怖乐园,李青幼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发生的变化,不止武力的提高,而更多的是性格。
她在过去的二十年,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儿少时的斗志昂扬被磨平,顺利地成为了一个无功无过无能的成年人。二十几岁的年纪,过着仿佛能一眼看到了未来的几十年的生活。她也曾安慰自己平淡是福,但不可否认,她也有过不甘心,只不过后来就温水煮青蛙似地习惯了。
在这种恐怖游戏中,她与安逸相反的另一面被唤醒,向往血性的基因被激发,越是危难的处境,越是让她思路清晰活跃、给她一种刺激惊险的快感。
就像现在。
“不知道手术室里闲人勿进吗!”白大褂齐刷刷地擡起脸,质问道。
李青幼面色自若,“我们这就出去呢。来看看您手术的进行的怎么样了。”
她走近,才看清楚手术台上的男人吸氧面罩上有细小的白雾,人竟然还活着。
她不禁恶寒,死不可怕,不过几分钟的事,但被人要死不活地吊着命,亲身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痛觉涌上神经,绝望却挣扎不开,那才是真的可怕。
“你们是从哪来的!不知道手术室里闲人勿进吗?”
穿着白大褂的干尸像个NPC一样,只说着重复意义的话,而没有对她采取攻击,这点无疑是让人感觉到放松。但李青幼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白大褂都在低头做手术,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但是仔细看的话,他们的眼睛绿幽幽的,嘴角还流着涎水,仿佛被馋坏了的孩子,虽然正面对着一顿大餐,却因为还没有被妈妈允许开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顿大餐。不过明明是干尸,为什么这么多口水?既然身体有这么多水分,为什么还是干尸模样?李青幼在心里默默吐槽。
动作上,却是干脆利落地直接拿匕首挑起了垂地的无菌布。
无菌布里是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间还亮着白色的灯光,她走下去探头看了看,看到楼梯的尽头有产科病房的光牌。
毫无疑问,这个应该就是通道了,墙上的门只是一个障眼法,要是深信墙上的门才是出口,把时间浪费在找不存在的线索上,就要白白的度过限定的时间了。
临走时,又想了想,对着纷纷藏起来的NPC喊了一声,
“我们找到了密室的出口,想要跟着走的就过来。”
她之所以愿意带着累赘的游客NPC一起走,主要是因为有的环节可以让游客NPC探路。
但可惜的是,只有胆子比较大的两个游客跟了过来,其他游客或心存侥幸或害怕地藏起来,没有理会她的呼喊。
李青幼稍等了等,就干脆的走了,走前没忘了给手术台上的男人一个痛快。
*****
阮秋跪在地上,泪水唰唰的往下流,看着手术台上的男人又心痛又害怕。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一直表现淡定的女孩说了什么,但她心里面纷纷扰扰的念头太过嘈杂,让她听不清别的声音。
先是后悔,她为什么要来这,这个鬼屋太恐怖了,是真的闹鬼,就连报警电话都打不出去,如果不是来这里,徐宇也不会死。
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是隐隐的疑惑,为什么一向忙于事业的她会突然来到鬼屋?明明徐宇和她都一直很讨厌鬼屋。
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清楚。但她已经不需要多想了。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数字跳到三十的同时,原来仿佛时间静止的白大褂们也开始动作了,其中一个向她走来。
“哦!你真是个美丽的女士,希望你只有一个子宫,不然院长不会允许你们呆在这里的。”
穿着白大褂的干尸仿佛咏唱似的说道,阮秋看到他拿的手术刀上满是血痕,血是徐宇身上的吗?
一个子宫,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就陷入了黑暗,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模模糊糊地看到白大褂走向尖叫的其他人,她嘴角扬起了笑。
真好,徐宇和她都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