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任务规则二已经说过了,已经明确说出了:任务期间不得离开房间。
就说丈夫,他们凭空出现在杀人现场,丈夫会让他们走吗,会相信他们的发誓绝不往外说吗。如果只需要说两句哀求的话,就打开门让他们走了,那个先前营造的恐怖氛围不就白费了吗。
但出乎李青幼意料,男人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竟然同意了。
任务这么简单吗,选择丈夫阵营,恳求丈夫放玩家离开就可以完成任务?
她不自觉看了壮汉一眼,他背上干干净净的,好像是自从丈夫从厨房出来的那一刻,女鬼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她猜错了吗?李青幼心里满是不敢置信。这难道是一个开放性的选择题吗?她选择妻子运营,任务提示选择正确。但如果选择丈夫阵营,同样也会任务提示选择正确?
男人同意后,也说出了离开的条件。
“我可以放你们走,不需要你们的承诺和发誓,但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说出口这件事,不管过了多久、身处哪里,我都会去找过去的,杀死不守承诺的人。”
男人声音阴侧侧的,说出口的话,像是许下的一个诅咒,让人感觉阴风阵阵。
但他这样说,反而让刚才哀求的小青年和另一个女玩家面皮松了松。如果听他们哀求几句,男人就打开门放他们离开,倒人怀疑这是一个陷阱,而不是真的打算让他们走。但先许下这种诅咒的话,反而多了几分真实性。
“只允许一个人离开,记住我的话,走吧。”男人沉声道,手指直直的指向门的方向。
他手指指的地方,白墙上俨然出现了个防盗门。
李青幼从小虽然称不上过目不忘,但也算是记忆力比较好的那种,她可以肯定的说,她没有漏看,没有看错,之前是绝对没有门的。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了门。
防盗门无风自开,像掀开书页一样打开外面的景色。
这是—个非常新鲜明丽的早晨,阳光洒进房屋,空气清冷,绿草鲜花,来来往往、神色欢快的人们。这一画面看上去太真实了,好像他们就身处在某一个小区里一样。
“只能走一个人,要走的快走,不走的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吃个饭。”男人又开口补充道。
看着门外的景色,小青年和另一个女玩家满是激动兴奋,就连之前不言不语的壮汉,也有了些意动。
她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李青幼刻意提高了声音,说道,“不要相信,规则第二条说了,不允许离开房间!”
她的声音很大,但正如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激动终于找到生路、自认可以离开这里的几人并不相信李青幼的“丧气”话,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出口就在眼前,只允许一个人离开,谁知道眼前提醒他们的这个女孩是不是拿规则吓唬人,想趁机自己逃走呢?
几人不约而同,脑海里闪过同样的念头。
互相对视几眼,另一个女玩家率先往外跑。应该是丈夫的男人说了,只允许一个人离开,她必须得第一个跑出去,她心里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不过,虽然女玩家跑得很快,但是小青年跑得比她更快。
小青年仗着身形比壮汉灵活、力气比女玩家大,很快就跑在了壮汉前面,把女玩家推倒在地上,第一个跑出了房子。他笑咧了嘴,
“老子要走了,老子不在这里了,你们一群傻逼跟着吃人肉去吧!”
脚迈出门的同时,兴奋的尾音戛然而止。门外仿佛有什么怪物,把探出头的猎物一口咬了过去。
门外,祥和美丽的画面一片片碎开,门外陷入了一片浓重的黑暗,小青年就在那黑暗中凭空消失了。
壮汉就紧跟在小青年后面,抱着侥幸心理跟着往外走,还没走出去,眼前一黑,就看着前面的小青年被黑暗吞下,整个人凭空消失。同时,身后响起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他被那声音吓得心颤,险些没摔出门。眼睛瞪得像铜锣,看向外面,外面还是这么的美丽祥和,来往的人仍然真实自然,但他却动也不敢动,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
李青幼僵直地站在原地,头皮发麻,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向外跑的人,她清楚的看见事情经过的全过程。
小青年消失在黑暗的下一秒,整个人就凭空出现在铁锅上空,脸上还有残留的笑意,眼里满是迷茫的掉进了沸腾的铁锅里。
像是一只被粘在了粘鼠板上的小老鼠,被铁锅底牢牢吸住,尖叫哭喊也是挣脱不开。活生生被煮的皮开肉绽,变成一团血肉模糊,在滚水中里浮浮沉沉。
呼救声越来越微弱,很快就彻底没有了。屋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血色更浓的大锅,仍然在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青幼胆寒发竖,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这哪里是出门,是下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