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系很复杂
“余笙,我爱你,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颜汐跪在地上,双手环着“余笙”的脖子,使劲把自己往对方嘴里送,“亲我,好好亲亲我,它们跟我一样,都可想你了。”
“余笙~余笙~”一声比一声高亢,颜汐抱着她的脑袋使劲往自己怀里按,“我好爱你呀~”她拖长了语调,在百转千回的尾音处,猛地一个肘击,骨头细瘦但却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正好用尖端狠狠撞过去。
打完还不算,她死死抱住对方的脑袋闷在自己的怀里,打不晕也要闷死她。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身体素质竟然真不赖。
颜汐打之前还特意确认了xue位,打完立刻勒住了脖颈。
按道理对方应该是暂时半边身子麻痹,反应过来之前就被自己闷得手足无力,可对方……竟然行云流水地从容应对,就像是事前排练过。
对方猛地低头,向后一退,反手抓住颜汐的手腕向上一拉,再使劲向下一扥。
颜汐重心不稳,整个人投怀送抱扑进对方的怀里。
这该死的只有一次逃脱的机会,明知胜算不大,但颜汐别无选择,依旧死死抱着她的脑袋,一点力气都不敢卸,双膝用力,两条细瘦的腿自出生就没干过这么卖力的事,狠狠绞着对方的腰。
颜汐竭力沉下重心,沙包似的挂在对方身上,脑子里疯狂计算着这样的姿势怎么才能拧断对方的脖子。
可惜这不是武侠小说,颜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童晚伺候苹果都切成块就差直接喂进嘴里的大小姐,使出的力气真没她想象中那么大。
痴缠着对方在软绵绵完全使不上力气的地上滚了两三圈,颜汐先没了力气,紧紧搂在一起的双手稍微松动,立刻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啊!”一声惊呼,狗皮膏药被彻底揭了下来,颜汐平躺在地上被死死压制住,眼看着大好的反击机会被自己浪费,她立刻调整战略,擡手就要拉下眼睛上的布罩。
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仇人的脸一定要深深刻印在自己脑子里,到了下个世界,但凡长得相似都要想尽办法报复回去,否则以后的每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生。
谁知对方动作比她还快,几乎是同时抓住了她的双手,猛地向下一拉。
“草!”这一声骂彻底让颜汐没了力气,她甚至蜷缩起身子,想要蹭掉眼罩。
但这玩意绑着的时候不觉得紧,可谁想到绑得那么妥帖,明明都已经磨擦了,却连歪都没歪一下。
一套动作下来,颜汐彻底没了力气,她浑身瘫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却依然嘴硬地骂了一句:“你以后睡觉都给老子睁一只眼,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体力和体力之间是横亘了一条索马里大海湾吧。
明明刚才应付了颜汐拼尽全力的偷袭,可对方就连喘息的频率都没变,甚至游刃有余地一秒都没歇息,立刻将她翻了个身,将双手反剪在背后。
颜汐被压趴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脸颊蹭着长毛也不觉得粗糙,对方的膝盖重重抵着她的腰侧,她挣扎着但是连翻身都不能,只能使劲拧着脖子叫骂:“你最好弄死我,不然等童晚救我出去,只要她救我出去,她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还是不解气,顿了顿,颜汐补充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了,我也要托梦给童晚,她一日不搞死你,我就一日不投胎,我TM跟你耗到底!”
“你就这么相信童晚,她一定会来救你?”双手被捆在后面,对方拨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又给颜汐翻了个身。
颜汐这一招确实挺出其不意的,打的童晚措手不及,也幸亏她反应迅速,体力好,再加上对颜汐了解更深,否则这一下还真被她得逞了。
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颜汐此时还全身心信任自己,童晚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压根不敢想如果刚才被看见了脸,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颜汐对自己,会有多失望?
即便现在的颜汐也是不喜欢她,但她害怕那张脸上出现对她,确切地来说是对童晚,出现避之不及的表情。
这会还有些后怕,童晚惊魂未定,心脏砰砰砰直跳,她坐在颜汐的身侧,看着她略有些泛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字眼在她的脑子里排列组合,反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颜汐骂了一轮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
“哼!那你就等着,看童晚会不会为我报仇!”颜汐狠狠说完,嗓子又干又痛,干咳两声摆烂地趴在地上,一个字都不说了。
颜汐戴着眼罩,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中,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只知道那次突然袭击之后,对方就跟摆弄洋娃娃似的,事无巨细地体贴地照顾着她的吃喝拉撒睡,但再也没放松过对她的禁锢。
不过当然不是一直吊着那么难受,隔段时间还会给她按摩按摩,以防血液不循环难受。
舒服是舒服,但就是憋屈。
憋屈的厉害。
就像是胸口梗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颜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得心梗而死。
她现在彻底放弃了,连刚开始的气愤叫骂都没了。
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饭来张口,想上厕所就试图站起身,对方就会立刻意会她的想法,然后带着她去卫生间。
她不是坐以待毙,她就是在等,等童晚来救她。
颜汐和童冯明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两人都相信童晚的能力。
她心里撑着一股劲,一股名为“童晚”的劲,这股劲支撑着她没自暴自弃,也没精神失常。
每次恍惚的时候,颜汐都会在心里默念:童晚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起码三遍打底。
每当察觉到有异常响动,她都会侧耳倾听,高度紧绷,随时做好配合童晚营救行动的准备。
每次发现是自己搞错了之后,也都会在心里迁怒童晚,默默怒骂好几遍:该死的童晚,再不来到时候就只能看到老子的尸体了。
但骂归骂,她从未怀疑过童晚不会来。
“?”每次吃完饭,坏人都要先收拾下,然后还要给自己洗澡,怎么今天吃完都不挪窝,直接抱着自己开启休憩模式了。
颜汐满脑子问号,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问出口。
随便吧,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伸胳膊蹬腿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是对方扶着她做的,真把她当成刚出生的小婴儿对待呢,干什么对颜汐来说都无所谓。
颜汐索性由着她去了,躺在她并不算宽敞但柔软舒适的怀里,闭上眼睛储存体力。
搞不好是童晚有消息了。
之前新闻上说童晚瘫痪了,但确定人还活着。
结合现下坏人反应,颜汐猜测,童晚有动作了。
而且动作还不小,起码坏人受到威胁了,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颜汐救走,多呆一秒赚一秒,这才抓紧时间和自己亲近的吧。
颜汐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任由自己神游开外。
直到脸颊上一阵刺痛,原本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发出任何声音的颜汐,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你干什么?”我允许你照顾我,可没允许你欺负我。
颜汐的逻辑永远都那么强大,她挣扎着想要从对方的怀里起来,只是双手双脚完全使不上力气,又一头栽倒下去了。
“砰——”她前额狠狠磕在对方的胸口上,疼的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草!”自从被抓来之后,颜汐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忍耐力大打折扣,基本每次出声都是在说脏话,这习惯如果以后改不过来的话,还怎么经营自己涵养好气质好的大美女人设。
颜汐一阵无语,将这笔账记在了该死的绑匪身上。
“在想什么?我听到你偷偷笑了。”颜汐的手擡不起来,对方替她揉了揉磕疼了的额头,声音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甚至还带着点嗔怪的口气。
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在说:如果不是你胡思乱想,如果不是你偷笑,我哪会捏你,我不捏你,你就不会摔疼了,一切都是你的错。
这逻辑,比颜汐还要强盗。
内心大大翻了个白眼,颜汐鼻子发出冷淡的一声,背过身去,拒绝和对方沟通。
如果是之前,对方可能就先去干别的事了,等颜汐气消了,再过来摆弄她。
可这次——大概是真的时间不够用了,对方捏着颜汐的鼻子,迫使她面朝着自己。
“!”突然喘不上气,颜汐赶忙张着嘴,狗一样的吭哧吭哧半天才匀过气来。差点给自己憋死。
平白无故折腾人,颜汐终于忍不下去了:“神经病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她也不算骂人,顶多是在陈述事实,这他么绝对是个神经病。
哪个正常人没事干,把真人当成洋娃娃地玩啊。
而且,还能从童家手上夺人,说明能力也不查。
有这种能耐,随便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跟自己死磕,不是神经病还能是什么!
“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要做一辈子哑巴了。”虽然不甚明显,但颜汐还是听出来了,这人声线里竟然带了一丝丝笑意。
果然,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脑回路不是正常人能揣摩的。
颜汐跟她赌气,大概最后自己气死又活过来,也伤不了对方半根毫毛。
“我琢磨着不管是胆子多大的小孩,在玩过家家的时候,道具忽然说人话也会被吓一跳吧。”颜汐没好气,讽刺道,“怎么,我为你着想还错了?还是说你这种心里变态就喜欢被人辱骂,被人践踏?那您看我刚开始那样的表现怎么样,能满足你不?”
她冷笑出声:“你是真有特殊癖好吧,我看那样你挺兴奋的。”
“跟这个没关系。”虽然颜汐态度恶劣,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也不知道是几日的相处,颜汐总觉得对方跟她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明明是对方将自己绑过来的,自己对她动辄叫骂,冷暴力,但对方……竟然给了颜汐一种,两人是正在闹矛盾的小情侣的错觉。
“!”意识到自己联想到的有多可怕之后,颜汐赶忙晃了晃脑袋,将不该有的想法全踢了出去。
只是刚刚特意摆出来的冷酷表情完全被毁了,此时蒙着黑布的一脸错愕的表情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有些难得的可爱。
童晚几乎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看起来更平易近人、更接近地气的表情。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颜汐其他感官逐渐灵敏起来,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目光,颜汐不由得微微红了红脸。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毕竟颜汐可从来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
就算当着众人的面被扒光,她也只会炫耀自己的好身材,好皮囊。
怎么现在就是被一双眼睛多看了两眼,城墙一般厚的脸皮怎么还热起来了。
颜汐怀疑,这段时间自己吃的东西里加药了,不然根本没法解释自己越来越多的反常现象。
“想什么呢?”脸颊上又是一痛,颜汐偏过脸,气急败坏道,“摸摸摸,摸多少遍了,还没腻味?”她心里有事,底气都没那么足了,小声嘟囔道,“没一千也得上百了,我有的你是没有?”
虽然看不着,但毕竟亲密接触过,知道她的资本也不差,腰还挺细的,就是胸有点小。
“行了行了,别摸了。”就在颜汐嘟嘟囔囔的时候,对方的手变本加厉,婆娑着她的唇瓣,指尖甚至已经伸了进去,抵着颜汐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