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桐落拍到的她最?喜欢的F的一幅作品。
当然,这是有限定词的。
“她在?拍卖里拍到的F的画中最?喜欢的一幅。”
提起这事。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没问完的那?个话茬。
她最?喜欢的那?幅雪中影。
就是之前两人在?飞机上提到过的那?茬事。
桐落没有拍到,最?后被泊风自己拍到的那?幅画。
两人一边在?画展里做着细节的检查。
桐落一边看向他。
“如果那?张雪中影可以?放在?这里就好了。”
“你想的话,我可以?找人送来。”
虽然是个很?好的提议。
但桐落还是摇了摇头。
“不必折腾一趟,太勉强了。”
“这幅画也很?好。”
她指着泊风当年的画作。
泊风也同样望着这多年前的画作出神。
放到往日,如果桐落提出来想要?那?幅画来法国,他直接就找人专机送来,并不会因为她觉得麻烦就放弃这个想法。
但是今天,他顺水推舟。
她说觉得折腾。
那?他就说那?就算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如果展出。
他觉得那?幅画的身边,应该是另外一幅她的作品。
就是那?张初见之时,她光着脚在?雪地里画着的那?朵盛放的玫瑰。
泊风不禁在?脑海里幻想。
如果那?两张画可以?放在?一起展出,那?该是多么的相?配。
这也是他当年无论如何都要?买下自己那?张画的原因。
只可惜,桐落这么多年,从未将那?张玫瑰放到大众的视野当中。
顺带着,那?段日子。
那?段他们互相?陪伴着的日子里,她画的画,没有一幅参与过任何的拍卖和展出。
他眸色暗了又暗。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一眼那?张画了。
“泊风……”
“泊风!”
桐落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愣神了。”
“愣神什么?”
她脸上沾了一点细小的灰尘,看上去有点傻傻的。
泊风仔细擦掉她脸上痕迹。
“老婆刚才问什么?”
“我问,那?副雪中影,你到底画得是什么?”
她的眼中澄澈清明。
但泊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画的,自然是她。
自然是那?些年里,满心满眼的她。
但是现在?,他该怎样说出口呢?
强压着苦涩的笑意。
他擡起眸。
望向她的双眼。
“我画的,是我想拼命攥在?手里的沙。画的,是我虚无缥缈的幻想。画的,是我在?心里梦寐以?求的渴望。”
画廊里安安静静的。
泊风的声音却?好像是从灵魂里发出来一般。
或许放在?平常人眼中。
他们会笑一句这人是在?拽什么非主流的词。
但是桐落不一样。
桐落是天生的艺术家。
是被天赋所眷顾的顶级油画大师。
她的每一幅画,都和她的情感,和她的命脉紧紧相?连。
她深刻地知道,自己每一幅画背后的血肉和灵魂,她深刻地知道,自己的每一幅画,都是会呼吸的生命。
所以?,在?她听到泊风说这些话的时候,彻底愣住了。
这么多年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知音难觅的感觉。
F。
泊风。
这都是上天赐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她握紧了泊风的手。
“我明白。”
“我明白那?种?作画时的感觉。”
“甚至有些时候自己都没办法说清,但硬生生长?出血肉。”
高山流水。
往日种?种?浮现在?眼前。
她突然想起她之前和温知润说过的话。
开口。
“泊风,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永远也没办法找到一份像岑惊北和知润姐那?样的爱情。我以?为神仙眷侣什么的,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她双眸带着璀璨。
和他紧紧十指相?扣。
“但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爱情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谢谢你让我觉得,我也是值得被爱的。”
“我也是值得拥有爱的。”
她每一句话,都带着灵魂的滚烫。
虽然爱人之间难谈感谢。
但是泊风带给她的,太多太多。
多到她甚至没有办法说清楚。
谈起来,便只有一句幸运。
再然后,便是感谢老天垂怜。
再然后,就是真的很?想能够永远就这样和他幸福地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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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落:“谢谢你让我觉得,我也是值得被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