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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之后(1 / 2)

枪声之后

事发当时,祝衍月在值机柜台询问超额行李的处理问题,两家的父母都在托运处,准备托运行李。

祝衍星则是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秦遇。

然后,他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脸部有大片刺青的光头男人从怀中掏出了枪支,黑色枪口对准一个外国游客,扣动了扳机。

祝衍星和身边的游客们一齐僵住,然后就在各种口音的尖叫声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小星!”

是秦遇,他大声呼喊着自己名字,话音还未落,第二道枪响也已经在祝衍星身后炸开。

他只来得及回了一半的头,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冲击力,整个人都被冲过来的秦遇扑倒了。

祝衍星的膝盖重重磕在机场坚硬的地砖上,他下意识吃痛地动弹了一下,却被秦遇紧紧按住。

与此同时,众人的哭喊与尖叫声已然不绝于耳,歹徒又连放了三枪,大厅霎时静默了下来。

恐怖袭击。

祝衍星的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他从来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状况,整个人的大脑都空白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

这是人在遇到突发状况时最本能的机体反应,而祝衍星高度紧张的神经却在驱使着他擡头,想要看清周遭的状况。

可是下一秒,秦遇就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身边再次接连响起混乱的枪声,似乎还不是来自同一个方向。

祝衍星喉头发紧,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他只听见Alpha的声音低低地从耳边传来:“别动。”

祝衍星果然听话地一动不动,又似乎是因为惊恐,而失去了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

地板把他的前胸硌得生疼,砸过地面的膝盖也还在痛,但他的感官很快就失灵了,甚至连自己的四肢都分不清是如何摆放。

祝衍星能够察觉到的,只有自己与秦遇的胸膛紧贴在一起的后背。

这个姿势使得他们的心脏几乎重叠在一起,高速地、紧张地快速跳动着。

再后来的事情,祝衍星其实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

有人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咆哮,也有人在哭在叫,而秦遇始终整个人牢牢压着他,一动不动。

那是一个既漫长又短暂的过程,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型恐袭,其实政府的武装力量来得比想象中要快许多。

在两方势力交涉的时候,场面曾一度混乱,又有枪声响起,血腥味变得很重。

祝衍星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他无比担心父母与姐姐的状况。

可再担心,他那时也什么都做不了。

祝衍星的鼻头发酸,却并没有流出眼泪,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

抱着他的秦遇也发现了他的僵硬,转手捂住祝衍星的耳朵,用几不可察的音量对他道:“没事的,他们都还安全着。”

祝衍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因为事发的时候两人都在洗手间附近,和其他的家人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

但秦遇的声音里有种不容质疑的笃定,即使十分轻微,也依旧把那股力量从祝衍星的耳朵里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为此他小小松了一口气,但祝衍星也知道,他们都正面临危险的处境依然没有改变。后来的秦遇再也没有说话,而被捂着耳朵的祝衍星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了自己和秦遇的心脏一起跳动的声音。

这使得他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幻觉——他们两人似乎短暂地在此刻长成了两株相依为命的树,秦遇用自己的躯干与枝条,将祝衍星牢牢包裹在他身体里。

他们的树心也这样盘根错节地长在了一起,几乎拥有了完全一致的跳动频率,一颗跳动,一颗就跟着共振,分不清谁先谁后,就像他们的生命,也好像捆绑在了一起。

而这个幻觉随着秦遇的松手被打破,失去了对方身体的温度笼罩,祝衍星几乎打了个寒噤,那些关于树木和心跳的模糊意识潮水般褪去,冰冷的空气窜进身体缝隙。

好在秦遇并没有真的放开他,他只是先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把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的祝衍星也从地上拉起。

最后,军队与狙击手们成功地将持枪者们控制住了,救护车特有的鸣笛声也响了起来,瑟瑟发抖的游客们这才敢泄露哭音,呼唤着自己的家人与旅伴。

不远处有很多手持防爆盾牌和枪械的警察,还有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跪在地上,正在为伤员止血。

大部分的游客都刚刚从蹲地抱头的姿势中松懈过来,地面上滚落着一些行李,还有些箱子炸开了,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衣物,整个候机大厅都是一派劫后余生的混乱景象。

祝衍星的眼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清明,就立刻朝着记忆中父母和姐姐所在的地方奔去。

然后,他就被同样向自己奔过来的家人紧紧地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