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爱我还是爱祂？”
“你到底爱谁？”
“今天必须选一个。”
“我们都爱你——”
“选我——”
……
吵死了。
不断重复的声音像密密麻麻的丝线缠住了莉莉娅的脑海,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莉莉娅捂着脑袋猛地坐起身，“一个都不要，闭嘴不要说了！”
“怎么了？”希尔从背后揽上她的肩膀,“做噩梦了吗。”
“嗯……”被吵到窒息的感觉，太恐怖了。
“好可怕,我梦见——”
莉莉娅张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说这个梦，她头痛不已，索性闭嘴，靠在祂怀里，疲惫地阖上眼眸。
“头好痛，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希尔带着她躺下，抚平她皱着的眉，手按住她的眉心缓和她的痛楚。
她很快睡了过去,希尔轻拍着她的肩膀，陪着她闭上眼睛。
“……不想选。”莉莉娅呓语一声。
“嗯？选什么？”希尔凑到她唇边，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好一会没有再说第二句。
祂刚要移开,莉莉娅翻了个身，擡手环住祂，“如果祂们是一个人就好了。”
她眉心舒展，睡的香甜。
希尔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刚才只是她无厘头的梦话。
祂搂着她肩膀的手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她的发旋上,“你是这么想的吗？”
睡着了的莉莉娅没有给予回复。
*
莉莉娅这一觉没再做梦，直到阳光照上脸庞,她才睡眼惺忪撑起身体。
希尔不在卧室，该在厨房忙碌。
她洗漱完坐在窗边，眼神失焦的看着塔外的建筑废墟。
“咕咕。”
一只美丽的白鸟出现在她眼前，将莉莉娅的思绪拉回。
她有些不确定的叫出它的名字：“小白？”
她以为它不告而别，不会再回来了。
“咕咕。”白鸟点了点小脑袋。
莉莉娅伸出手臂让它抓住，将它带进塔里。
白鸟舒展翅膀，有根莹白的羽毛落在她手心，化作一颗光明石。
莉莉娅摸着白鸟的头，有些惊讶，“给我的吗？小白，谢谢你。”
这颗光明石比她储物戒里的那些都要纯净透亮，接触皮肤能感受到那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光明力量。
白鸟用爪子按住这块光明石在她的手心旋转，“咕咕——”
莉莉娅猜测它的意思：“你是让我现在把它吸收掉吗？”
白鸟点头，翅膀拍拍她的手。
她还想留着珍藏呢，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光明石，用了有点可惜。
不过这是小白送的，它想让她用掉，那就用掉吧。
莉莉娅握紧，刚动了吸收的念头，这块光明石里的力量就化作暖流主动进入了她的身体。
随即，莉莉娅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光明元素，“小白，这……”
神弃之地禁魔不是没有元素力量吗。
“咕咕——”
白鸟松开她的手臂，绕着她飞了一圈，在窗沿停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小脑袋看她。
看样子不会从它这里得到答案了。
莉莉娅摸着它的羽毛，从储物戒翻出零食投喂它，白鸟啄起来吃掉，抖抖翅膀又落下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尾部金黄，她看着熟悉的颜色，忽然叹了口气，“小白，我应该讨厌祂的，但祂走了，我心里好像不太对劲。”
她上辈子为祂献祭而死，这辈子只和祂相处了半个月，祂昨夜那落寞的神情，她竟然在心里隐隐给祂开脱，万一上辈子不是祂让她献祭的呢。
可圣殿的禁书，所有人都说是神明留下的。
她至今都不明白，祂为什么要顶替希尔。
鸟不会说话，安静当她的倾听者。
莉莉娅拿着羽毛逗它玩，希尔从门口走进来，“莉莉娅，下去吃早饭了。”
祂的视线和白鸟对上，眸子平淡无波扫过它，落在莉莉娅身上才恢复了温柔。
莉莉娅问白鸟：“小白，你要一起来吃吗？”
白鸟摇摇头，张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