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林微挺着胸脯,骄傲道:“那可不,我爹以不变应万变,聪明着呢。”
姜月同马天林相谈正欢时,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他们最不想遇见的人。
“姜月?你还活着?”只听对方惊讶道。
来人正是二狗儿。
他见到姜月的第一瞬间便是觉得意外,而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姜月看见他,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
“姜月,我有话要问你。”
只见二狗儿拿出一块布,将其摊开,露出包裹在其内的几枚图钉,“我想这图钉应是不太多见吧?我拿着它们去四处的铁匠铺子打听做它的人,今日终于让我在集市上问到了,是东街上的铺子做的。铺子老板说,找他做这个钉子的人,是一个粉面桃腮、眼睛又大又灵的小姑娘。”
“我最近招惹过的姑娘,只有你一人样貌符合。”
“我也不是没想过是你,你的声音与那天我听到的有些相似。只是河边的那天你应当是必死无疑,几乎没有可能生还。”
“没想到你命大,居然爬出来了。”
看着这几枚钉子,二狗儿咬牙切齿,恨恨道:“说,是不是你放的钉子,你边上的这个人是不是当时和你一伙的?”
“今日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月没想到二狗儿如此睚眦必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穷追不舍地调查,更要命的是他竟还查出来了些蛛丝马迹。
如今不管她承不承认,恐怕二狗儿都会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她内心虽害怕,但也不能看对方胡乱攀扯殃及无辜,因而她鼓起勇气澄清道:“与我边上的人没关系。”
姜月这话其实就是变相地承认与她有关。
站在她身边的马天林第一反应是惊讶得眼眸一亮,而后心生钦佩地激动道:“打他的居然有姜姑娘,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啊!”
二狗儿怒道,“我呸,豪杰个屁!边上那谁,你到一边去,别碍我事。”
二狗儿转头阴铡铡地对姜月道:“你说另一个人不是他,那就是裴秋生咯?今日他不在,我先收拾了你。”
姜月闻言又后退了两步,似是只要二狗儿冲过来,她便要拔腿就跑。
马天林平日也帮家里打铁,不全然是个文弱书生,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他认识的弱女子被无赖欺负。因而今日这事,他不会不管。
正当他要开口时,却听见二狗儿身后传来一道轻飘飘又不失威压的声音:“谁说我不在?”
“秋生?”姜月惊讶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一来,她顿时似是见到救命稻草般,一颗悬着的心安定了许多。
“我来找你......是大娘让我来的,”裴秋生同她道。
他刚刚远远地看见姜月与马天林并肩同行,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一想到姜月已经有一两天没这样同他开怀笑过了,却对姜氏夫妇、那劳什子的郡主小姐亦或是她都没见过几面的马天林笑得这样开心。
一时间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该不该露面说自己来接她了。
似乎他接不接,她都能安然无恙地回去。
后来见到二狗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听见他已经猜到了上次的事是他们俩做的,这才站了出来。
“二狗儿,是你将阿月逼进沼泽见死不救在先,我们打你在后,你有什么资格收拾我们?”他冷声道。
二狗儿回身见到裴秋生来了,当即有点腿软,但上次他被伤得不轻,压不下心底的那口气,仍是硬着头皮道,“那又如何?姜月她如今活蹦乱跳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掉,我却是到现在脚底板都痛,要我不找你们算账,怎么可能?”
“强词夺理,”裴秋生冷笑道,“怎么,你今日是想再打一架吗?”
二狗儿被他一激,正想答应时又想到自己只有一个人,对面却有两三个。
那不知道叫什么的男的估计也是姜月那边的,刚让他让开他却动都没动一下。
一个裴秋生他就打不过了,哪里打得过三个?
因而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好气道,“裴秋生,你以为我傻?”
“今日算你们运气好凑到了一处,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他说着便识趣地离开了。
在他走后,马天林拧着眉头道:“看他这样子,但凡将来逮到了机会,便会对姜姑娘下手的。如此一来,姜姑娘便随时都会有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姜月闻言顿时发愁,二狗儿那个意思,恐怕是要来阴的,或者是趁她落单时对她做什么。
哪怕她时时防备,也不代表就能万无一失。
“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去了,若只有秋生一个人动手,我也没放过钉子,便不会让他猜到我头上来,”姜月懊恼道。
只怕未来的日子又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这就是炮灰的宿命吗?
可裴秋生平静道:“此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要将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譬如蹲个许多年的牢房,便可一劳永逸了。”
姜月顿时好奇问道:“怎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