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舒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道:“真乖。”
乐意用舌头卷着蜜枣,丝丝甜味蔓延,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苏云舒问:“甜吗?”
乐意:“嗯,很甜。”
“有多甜?”
“e,不好形容,就是很甜的那种甜。”
苏云舒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眸色深了几分,她把药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声音低沉微哑。
“那我自己尝。”
乐意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苏云舒吻住,温软的触感传遍全身,乐意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苏云舒的嘴唇像果冻一样,又软又弹,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乐意不知道这甜味是苏云舒嘴上的,还是她吃了蜜枣所以才有,没等苏云舒行动,她已经反客为主了。
她揽住苏云舒的腰,将她拉到怀里,撬开了她本就不坚固的牙关。
一直调戏逗弄她,如今也该讨回来了。
乐意吻得很温柔,循序渐进,但从未经人事的苏云舒还是软了腰,柔弱无骨地靠在她怀里。
为了扮男装,乐意必须得束胸,所以当苏云舒的丰盈蹭上来时,她的身上突然生出一股躁动,让她想要索取更多。
为了克制这种感觉,乐意亲地用力了很多,嘬.咬啃噬乐意的舌头和唇瓣,直到苏云舒吃痛伸手推她,她才如梦初醒般放开
“弄疼你了吧,对不起。”乐意真挚地道歉,声音带着些沙哑,莫名性感。
苏云舒伏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眼尾带着一抹细长的薄红,一直延伸到鬓角。
她伸手抚摸乐意的脸颊,停在她缠着纱布的眼睛上。
幸好乐意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不然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乐意抓住苏云舒的手腕,在纤细的腕骨上摩挲,最后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为什么一再引诱我?”
苏云舒眼神微变,很快轻笑一声,用笑声掩盖将刹那的心虚掩盖过去。
“人家什么时候引诱你了?不是状元郎你自己主动上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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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知道她说这种话是想让自己害羞,但她准备接招了。
真的骚起来,她自己都怕。
论不要脸,苏云舒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是吗?那就当我喜欢苏小姐吧。”
乐意语气暧昧,说话时有意无意蹭着苏云舒的脖子,苏云舒果然笑不下去了。
“乐公子,你好好休息,我……”
“你要如何?我都上钩了,苏小姐要临阵脱逃?”
乐意看不到,只能凭本能摸索,她咬着苏云舒的耳朵,听到苏云舒轻声嘤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苏云舒似乎有些脱力,紧紧抓着乐意的衣领,气息紊乱,声音细弱。
乐意本想捉弄回去,结果一下没控制住,越亲越上头,手指钩着苏云舒的衣带,差点就解开了。
苏云舒往她怀里一缩,声音娇软:“现在还是白天,不要……”
乐意及时住了手,她紧紧抱着苏云舒,恨不得把她嵌进怀里。
两人各自平复着心情,谁也没有说什么,室内一时安静,只有两人的喘熄声。
“笃笃笃”,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苏云舒从乐意怀里弹起来,一步跳出老远。
乐意虽然看不见,但能想像得到她惊羞的样子,唇边露出浅笑。
“公子,夫人让您和苏姑娘去用午膳。”
门外秋月的声音响起。
乐意清了清声音,回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秋月:“是。”
她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打扰两人。
乐意擡头“看”向苏云舒的方向,道:“我看不见,麻烦苏小姐了。”
苏云舒:“……我在这。”
乐意不好意思地换了个方向,眼睛看不见就是麻烦。
苏云舒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胳膊,“走吧,我带你出去。”
“有劳了。”
苏云舒侧目看乐意,对她的礼貌疏离十分不满,刚还恨不得把她吃了,现在又这么冷漠。
这个女人怎么有两副面孔?
席间宣沅跟苏云舒相谈甚欢,恨不得当场让乐意把她娶进门,不过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结果如何还是得看两个当事人。
宣沅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视,越看越觉得登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尾的皱纹压在一起,让她多了几分慈祥。
“舒舒想不想留在侯府啊?”
苏云舒道:“承蒙夫人厚爱,云舒感激不尽,但云舒出身卑贱,不敢污了侯府门庭。”
“这是什么话?”
“你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堪比世家大族的小姐,以后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
苏云舒似乎没想到宣沅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好。
宣沅又问:“那你愿不愿意留下跟我做伴?”
苏云舒看乐意一眼,娇羞地低下头,“我说了不算,看公子的意思吧。”
乐意听她这么说,心里一阵无奈,这
是又把难题抛给她了。
苏云舒想报仇的话,待在幻月楼是最好的,那里人多又杂,消息灵通,又有花魁的身份做掩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实行计划。
这是不好意思拒绝母亲,想让她出头吗?
唉,亲了就得负责啊。
“娘,我与苏小姐刚认识不久,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宣沅瞪她一眼,道:“就是因为你不主动,所以叔舒舒才不愿意进咱家门。”
“榆木疙瘩,现在还在叫苏小姐。”
乐意:“不叫苏小姐叫什么?”
“跟我一样叫舒舒啊。”宣沅说完,看向苏云舒,问:“可以吧舒舒?”
苏云舒:“可以的,状元郎想怎么叫都可以。”
“那你也别状元郎状元郎地叫了,怪生疏的,叫乐意或者妙言吧。”
“妙言?”苏云舒看向乐意。
乐意连忙道:“娘,说这个干什么?!”
宣沅不理她,对苏云舒道:“是乐意的乳名,她小时候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所以起了这个名儿。”
乐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有道炙热的视线盯着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苏云舒看着乐意,唇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妙言,挺好听的。
吃完午膳苏云舒就回去了,毕竟是幻月楼的人,有些场合需要她出面,也有很多客人点名要听她的曲子。
她是幻月楼的明星人物,直接关系到幻月楼的生意好坏。
乐意的眼睛第四天才完全能看清东西,又在家休养了几天,她回大理寺复职。
去的时候眼皮就跳个不停,到了之后就听闻“噩耗”,采花贼的事刚落下帷幕,京城又出现了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丢了孩子,还有刚嫁到京城不久的新娘子失踪。
裴照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但那伙人反侦查能力特别强,几次抓捕都被逃脱。
裴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为了尽快破案,安抚百姓,他决定找人演一出戏。
容玄被安排男扮女装,装作新嫁娘乘马车从京郊进城,一路上招摇过市,喜糖撒了好几条街。
按照规矩,新嫁娘需要在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再进夫家举行成亲仪式,这就给了乐意他们操作空间。
当天晚上,客栈周围果然有可疑的黑衣人出现。
但他好像不是冲着新娘子来的,乐意觉得有问题,刚想让手下按兵不动,就有立功心切的冲了出去。
黑衣人立刻遁逃,乐意带了一队人去追,剩下的全部留在客栈周围,因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追着追着,乐意发现路线有些熟悉,黑衣人果然进了幻月楼。
又是幻月楼,一个两个都往幻月楼跑,这不得不让乐意联想些什么。
那人一进幻月楼就没影了,乐意找到二楼,却看到苏云舒正在被人纠缠。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你都进青楼了还想守贞?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把银票砸在苏云舒脸上,苏云舒一脸屈辱,却不敢得罪她,低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他伸手去摸苏云舒,被苏云舒避开,于是更加不满,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苏云舒期期艾艾的,像个小可怜似的,还在小声劝这个色胚醉鬼。
“赶紧脱光给我趴到地上,母.狗就要有母.狗的觉悟。”
一股无名之火直蹿天灵盖,乐意一脚踹开半掩的门,拧着那人的胳膊,把他按到地上。
“喝了点马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我让你清醒清醒!”
乐意掰断了他的胳膊。
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整个幻月楼都安静了下来。
一楼的舞姬吓得舞步都乱了,鼓乐声停下,大家不约而同望向二楼。
那人疼得冷汗直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弄死你!”
他虽然脸色煞白,但脸上凶相毕露,看起来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苏云舒害怕乐意弄出人命,拉着她的衣袖无声劝诫,脸上两行清泪,叫人顿时心生怜惜。
“弄死我?好啊,你要是弄不死我,那你余生都不会好过了。”
这时那人似乎认出了她,嘴唇哆嗦着,“小…小侯爷?”
乐意没成为文武状元之前,大家都叫她小侯爷。
乐意眼神冷锐,拿起桌上的茶壶,把冰凉的茶水浇到他头上。
“以后再敢出现在幻月楼,断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说罢,乐意一脚把他踢出门外,又是一阵惨叫,还伴随着节奏。
猥琐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乐意把门关上,对苏云舒道:“别怕,没事了。”
苏云舒抱住她,把脸埋到她怀里,闷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