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带了个人回来?”
他没有明说是谢宿雨,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谢宿雨。正说着,谢宿雨从拐角处出现了,手里还拿着鱼饵,看架势是要来这莲池喂鱼。
谢宿雨见到宋长宁还是有些心虚的,别问,问就是,他拱了宋退臣这颗白菜,二者,在五百年前宋长宁就不喜宋退臣与他过于亲近。谢宿雨对宋长宁行拜礼
“宋掌门安”
出乎谢宿雨预料,宋长宁这次对他并无厌恶,也不追问宋退臣为何要把他这个祸害带来楚云端。
“嗯”宋长宁点点头,上下眼睛打量了谢宿雨一番,转而对宋退臣道“去找套素衣换上,我们即刻便要启程去道灵观吊唁”
虽然宋掌门的态度依旧算不得好,但起码没有五百年前那样刀剑相向,谢宿雨松了口气。换做五百年前谢宿雨对这些才不屑一顾,但如今因着宋退臣,便诸多在意。
与宋退臣一起把宋长宁送出了水舍门,宋退臣便去寻素衣去了,现今两人是一刻不离,宋退臣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是带着谢宿雨一同去。
在快要出水舍时,谢宿雨面具后的两只眼睛看着宋退臣,宋退臣牵起他的手,了然的渡了些灵力过去,谢宿雨捏了个换颜诀
“双重保障”
“……”说实话,宋退臣并不觉得哪里发生了变化,为了被发现后可以及时跑,谢宿雨把缘净也薅上了。算他还有些良心,给缘净抓了把肉干捎上。
有了宋长宁在仙船上,谢宿雨收敛了许多,和宋退臣一样正襟危坐着,唯恐他胡乱作为了一下,招惹你宋长宁生气,让宋退臣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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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近来临渊学了些人界的字,渐渐的喜爱上了看话本,悯俗虽然奉天道之命看守临渊,但他也只限于限制临渊的人身自由,其他方面若不过分要求,悯俗是很乐意与他捎带一些的。
悯俗带来一摞话本,放在临渊身前:“给你找来的话本”
临渊从书中擡起头,桀骜不驯的目光停在了悯俗身上的丧服之上,幸灾乐祸的挑眉,奚落道
“啧啧,这又是哪位死了?你还真是晦气,与你一起玩的人都会死”
悯俗对他的话无感,临渊说的不错,与他一起玩的人都会死,但他是神,神与天道同寿,他不死不灭,自然由他穿丧服。
临渊见悯俗不动气,也不沮丧,这么些年朝夕相处,他们早已经熟悉了彼此,悯俗作为神君,必然不会轻易动气。临渊大马金刀的坐着,硬是把阶下囚活成了山大王,用下巴娇矜的点了点地上散落着一地的书
“那堆拿下去吧”
那堆书正是他近几日看完的书。悯俗睇了眼那堆书,挥挥衣袖,那堆书便不见了,又掐了术法,临渊手腕与脚腕上被铁链锁着的地方泛起一道刺眼的金光,只一瞬又不见了。
临渊都习惯了,这是悯俗外出前例行事物,加固封印。望着悯俗离去的背影,临渊嘴角勾起,朗声喊
“神君,行行好,今日就不关莲花了吧”
悯俗回过身,莲花最内层的花瓣也经微微合拢
“哦,为何”
临渊坐在地上,向上擡起头,狂狷一笑
“怕黑”
悯俗擡起脚往外走去,想来是半点不相信临渊一派胡言,“悯俗”临渊适时的叫住他。
悯俗脚步停顿,没有回头往后看,等待着临渊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临渊笃信道
“你要输了”
临渊的语气满满都是自得,悯俗不回头都可以想象出临渊此时得意忘形的模样。
“拭目以待”
他勾起嘴唇,邪魅不输临渊。悯俗一步步远离,莲花在他身后一片片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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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端前来吊唁”守在灵前的和尚大声宣告,立即便有小和尚为宋长宁呈上香,宋长宁恭敬的祭拜完老主持,便就有小和尚引他下去。
谢宿雨跟在宋退臣身后一言不发,有探究的目光望过来,谢宿雨就瑟缩着脑袋往宋退臣身后躲,遇上有人前来攀谈,谢宿雨更直接,比划一番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谢宿雨是浑身不自在,宋退臣察觉,但他如今实在走不开,便轻声让谢宿雨去西院躲躲,那儿清净。
谢宿雨感动的热泪盈眶,甚至都等不及听宋退臣的叮嘱,就往西院跑去了。
“哎”,好不容易逃离那喧闹之地,谢宿雨长舒一口气。
“阿宁”谢宿雨一口气还没舒完,猛的就听见有人这样喊,他应激的回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同样一身素服男子从菩提树后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腰上栓着缚衣铃,谢宿雨把记忆倒腾了个遍,愣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弃剑阁的人认识他的有许多,但能叫他“阿宁”的人没几个,眼前这人的面貌,谢宿雨可以确定他不认识他,于是,谢宿雨两眼纯真,打算装聋作哑。
“阿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