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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网(3)(1 / 2)

蛛网(3)

摘星楼中,身着道袍做道姑打扮的宫娥低着头轻手轻脚的打扫这地上的灰尘,一双鞋子停在了她的面前,顺着鞋往上看,杏黄色的衣袍上绣着五爪四龙纹

婢女手握扫帚屈膝行礼,低头看着杏黄的衣角自他面前略过,不多时,五爪四龙纹的衣角便重新出现在眼前

“国师大人呢?”

尉迟无咎没有没有找到国师,偏生这观世殿的仆婢又只有那么零星几个,就只好退出来问方才瞧见的这个婢女

“回殿下,国师大人在摘星楼上”

婢女低垂着头盯着太子的袍角,直到袍角淡出她的视野,尉迟无咎马不停蹄的赶往摘星楼,摘星楼是应国师的要求建的,是京城中最高的楼,国师每晚都会去往摘星楼最高层夜观天象,推测国运,尉迟无咎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楼,内心奇怪无比

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国师跑摘星楼高层来吃饭!

内心的想法归咎是内心的想法,这该爬的楼可是一步不能差,爬了好一顿,尉迟无咎停下脚步,掏出锦帕擦干额角沁出的汗珠,理了理衣袍走上前去,透过珠链依稀可见一个身影,那人迎风而立,身披鹤氅,手执拂尘,一半的发丝冠起,剩下的一半便任由他那样披散下来在风中被吹起,墨发翻飞,连带着垂下的拂尘与轻扬的袍角

尉迟无咎撩开坠落下来的白玉珠链,风一下就往袖子里灌了进来,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风吹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殿下来了”

国师回过头来,如墨的发丝粘连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国师擡手将发丝拨弄至肩后,似乎早有预料,毫不意外

尉迟无咎撚着那串他父皇忍痛割爱送给他十岁生辰的金星小叶紫檀佛珠,诧异于为何国师的相貌能够九载不变,在这九载里他的父皇鬓角生了白发,他的母后的眼角也爬了细纹,岁月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点痕迹,可唯独国师依旧是他七岁之时所见的样子

“国师,当年的九颗药丸孤的母后已经吃完,现在身子每况愈下,每日缠绵病榻,日渐消瘦,欲请国师再炼制一些药”

虽好奇国师不变的样貌,但他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地,他自小便知母后生他的时候出了些意外,好在人是救回来了,只是自此之后母妃的身体就越来越差,几番要驾鹤西去

也正因如此,他对母后就越愧疚,只要是他母后的愿望他都会尽力去做到最好,就连这太子之位,说到底也是母后希望他成为太子,所以他才机关算尽坐上了这个太子之位

国师转过头去,任凭风刮在自己的脸上,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殿下恕罪,这药没有了”

尉迟无咎还沉溺在国师的仙风道骨之中,猝不及防听见这番话,愣了下,实在想不明白什么叫做没有了

“国师此言何意?”

尉迟无咎身为储君自然是不会同其他人一样认为国师是不肯给自己药从而说药没了,好换取他的一句“国师想要什么”,那样可谓是愚人之见,国师说药没有了,想必就是缺了些药材

国师没有回头,将拂尘在空中一甩,几十种药材的模样在空中悬浮出来,尉迟无咎上前一步辨认着这些药材

放眼扫过去,皆是些平常的药材,国师虚空一指,尉迟无咎看到了一株草

“娘娘吃的这药丸皆是平凡药材,那些寻常药材也只是平复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这株养魂草”

国师淡漠如水的同尉迟无咎说着,尉迟无咎看着那株草,暗暗记下它的样子,也深知此草得来肯定要费一番心血

“敢问国师这草如何可得”

明人不说暗话,何况,按照尉迟无咎想来,国师能掐会算,大可不必在他之前有过多的伪装,与其虚伪的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倒不如直接了当的把心思曝晒在烈日之下,光明正大

国师将拂尘甩在了臂弯上,凌空虚指一点,那虚空之中浮现了一个苗疆女子姣好的脸,尉迟无咎看向虚空,眼神中闪烁着不解

“这苗疆女子”

“非也,这虚空之中的,并不是苗疆女子,殿下应当听说过桃花源,如今世人皆道这是谬论,其实不然,桃花源真实存在,只不过这桃源之中生活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群蛇,桃花源中的灵气充沛,便长了两株养魂草,也正是有了养魂草才让这些野生野长的蛇开了灵识,修了人身,后一苗疆男子误入此中,是以这里面的蛇做苗疆之人打扮,若干年前,我因祸得福得了一株草”

尉迟无咎点点头,国师侧首看着他,话锋一转

“不过,想必殿下已然知晓,那株养魂草已经给娘娘服下了,也就是说,桃花源中还有一株养魂草,此去惊险,殿下想好了”

“母后如此皆因孤,再难又如何”

尉迟无咎没有迟疑,当即回答道,皇后病如山倒,尉迟无咎怕极了她撑不到他取回养魂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