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世间何曾缺得了妖邪?”听到此处第二似是明白了什么,却也不打断莲衣听她继续说,“大到万顷城池,小到草屋破庙,所有人都会对自己不解的事开始无端的猜忌,所谓妖邪不过是人心之失。”
“可方才那守卫面色凝重,似是真有其事。”第二担忧道。
“庸人自扰罢了。”莲衣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手从旁边的小贩身旁抓了一支糖葫芦,又捏了两枚铜板丢进他的钱袋。“倒是你想先去哪儿转转?多年未曾踏足,想必思乡心切。”
人间此时已是飞雪将尽春色初绽的时节,适逢年关家家户户皆是窗楹火红,再加上游子远归商贾登门,也算得上热闹喧天。只是第二如今却是有些近乡情怯,往日故人不知是否还在,若是还在能否相认?加上一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他便有些不知所措。
莲衣见他一副苦瓜脸,心头也觉着不喜,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蹦一跳地往人潮涌去的方向走去。第二回过神来,也慢慢跟了上去。
二人随着人潮一路走一路逛,倒也是赏了一番人间风光。走到尽头了,便见人群拥在一处,垫脚的、探头的、争论的好不热闹。
莲衣拉着第二一路往里头挤了进去,终是挤出人群擡眼一望四个大字却是将二人镇住——玄都府衙。再定眼望去,里头正在审案,两位干瘦的中年人跪在左边,另一旁坐着一位肥硕的年轻人,伴随的是一位摇扇的状师。
堂上明镜高悬,在座之人眉宇之间刚直显现,右手惊堂木一拍全场沉寂,一声“开堂”洪亮传开,一旁“威武”回传,两排长棍掷地有声,一场庭辩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