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飞速朝着楼上跑过去,刚走到二楼的走廊,就看到宋思瑜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凛冬的寒风将他的衣摆吹了起来。
阎曈和江谨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两个人对峙的一幕,他们刚想上前,却被赶上来的霜木一把拉住。
“什么时候跟上的。”即墨问。
“啧啧啧。”窗前的宋思瑜砸了咂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估计,在鼓中?还是在火车上?谁知道呢。”
“你们裴家那些把戏,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即墨冷眼看着他。
“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品。”宋思瑜擡起头,扫过一旁的阎曈,嗤笑道。“你比那些叛逃者,有趣多了。”
即墨打量了他一眼。“裴家这么粗暴的审美,幸好没有遗传到我身上,不然真的令人作呕。”
“我亲爱的,弟弟。”宋思瑜轻轻一抹脸,一张极薄的□□就被扯了下来,一张明艳的面孔露了出来,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你也不得不承认,裴家的皮相,自古以来都是极品的存在。”
他说着就从窗台上倒了下去,即墨猛地冲上前,就看到一辆没有牌照的皮卡快速从一侧驶过来,人落在车厢中巨大的气垫,即墨刚想跟着跳下去,就被阎曈拦腰抱住,只能看着他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随着丝毫没有停留的皮卡,直接消失在了远处的夜色之中。
“他叫做桃?”江谨走上前,将地上一个一指粗的印章捡了起来。
“房间里只有孙远清一个人了。”霜木站在房间门口。
“根本没有宋思瑜。”陆微将即墨拎回房间,而后回头扫了一眼另两个人。“你们还能回想出,宋思瑜的样子吗。”
“这裴家,还真的有意思许多。”即墨抱着面,回了房间。“这一夜,也终于是结束了。”
阎曈在门合上的瞬间,看见了即墨神色中止不住的疲倦。
“你说清楚。”江谨想要上前抵住门,却被阎曈圈住,扯走。“干什么?”
“他没有办法跟你解释。”霜木合上了孙远清的门。“就像永远不能再找到的萨满鼓。”
“那宋思瑜究竟是怎么回事。”江谨转头看着霜木。
“因为感知,会骗人。”阎曈接过了话头。“而且感知,会塑造虚假。”
房间里,即墨脱了外套坐在桌子旁,慢吞吞地吃着面,陆微在他身后将他的长发编起来扎好,串珠从他的脊背垂下去,陆微的手跟着抚摸下去。
“伤好了许多了。”陆微点了点头。
“哥。”即墨叼着一根面条,含混地开口。
“怎么了?”陆微坐到即墨对面,说道。
“我这次失误了,不然的话,我早就应该察觉到……”即墨视线垂进碗中,不敢看陆微。
“这应该就是代价,你的感知在慢慢钝化。”陆微轻轻擡起他的头。“别怕。”
即墨回想着这一次的一切,自己似乎在一开始就被那个人乱了方寸,还君明珠双泪垂……那个人,不仅算计了他,还蒙蔽了他的眼睛。这是在预示着自己什么,那些潜藏的危险,会吞噬掉自己身边的人吗。
“哥,求你。”即墨猛地擡头握住陆微的手腕。“别死,好吗。”
“墨墨,这也是我的选择。”陆微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就像你,也做了选择一样。”
“那至少,别死在我之前。”即墨深吸一口气。“至少,活过藏地之行。”
“好,快休息吧,天都要亮了。”陆微点了点头,给他脊背重新上了药,安抚他睡下,离开的时候,陆微回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即墨,又给他留了一盏小夜灯,才端着面碗关门离开。
“我没有选择死亡,只是用了一种你讨厌的方式,存在,也许你以后,会恨上我吧。”
陆微眸子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而后又摇了摇头,走下楼去。阎曈和江谨靠在门上,听着走廊中陆微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对视了一眼而后退回了桌旁坐了下来。
“他们身体似乎出了问题,那利用价值就打折了。”江谨撚了撚手指,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