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向一位公职人员行贿吗。”阎曈喝了口水,问道。
“不管什么人,做事总有目的。”陆微笑了笑。“有目的,就可以交易。”
“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东西足够吸引我的兴趣。”阎曈轻轻擡眸,打量着陆微。“更何况,我觉得陆同学也不值得我抱着这么大的风险。”
“如果,我能告诉你,关于27年前,那座实验室的线索呢。”陆微放开了水杯,手指沾染的湿漉漉的水汽在桌面上画出浅淡的水痕。
阎曈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他不轻不重地放下水杯,杯子在桌子上磕出沉闷的声响。两个人隔着昏黄的台灯,平静地对峙着。
“你想要交换什么。”阎曈用手指关节推了推眼镜,开口道。
“看来,阎法医是觉得,我们现在是有能够交易的基础了,是吗。”陆微的手指画出的水痕渐渐往外扩大。
“那要看你想要交换的是什么。”阎曈身体向后靠过去,双手交叠。
“我们学校有要去藏地实地勘测的考古项目,我希望,这次你能够随行。”陆微轻轻将一张考古的简约,轻轻推到阎曈面前。
“这应该,不是你自己想要的。”阎曈垂眸看着面前这一纸合约。“是小鬼头让你来的。”
“所以,阎法医,考虑一下?”陆微又喝了一口水,继续开口。
“藏地考古,为什么会需要我随行。”阎曈忽然反问。
“这你不需要知道。”陆微摆了摆手。“墨墨希望明天,可以得到你肯定的回复。”
“看来小鬼头对你容忍度真的很高。”阎曈用手指点了点那合约,擡起眼睛。“你算计了他,他居然还会选择让你来跟我谈这些。”
“阎法医,我劝你,知道了什么最好都烂在肚子里。”陆微笑容微微收敛了些。
“是吗?”阎曈拿起合约,慢慢浏览着。“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将母亲的坟墓迁走,偏偏在收到了李苦禅的信件时候,匆忙留下了那颗珠子和模糊的信息就赶了回来,据我对你的所知,你可从来不是这么草率的人,除非,有你拒绝不了的利益。比如说,王央死而复生的秘密……”
“闭嘴。”陆微微微俯身,盯着阎曈的目光里透露出隐隐的威胁。
“小鬼头不过是被你骗过去的祭器。”阎曈将合约扔在桌上。“用自己的性命去算计,算计即墨那异于常人的身体……”
“我觉得,阎法医,不要过于异想天开比较好。”陆微打断他,缓缓坐会自己的椅子上。
“从你认识他开始,这场算计就开始了,不是吗。”阎曈步步紧逼。“李苦禅在这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其实是在于你。”
“我们之间,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陆微笑意彻底消失。“只有怪物,才能收留怪物,我遇见他,就是如此,告辞。”
陆微起身离开,阎曈沉默了许久,而后拿出了自己本子,在陆微的名字
阎曈房间门外的走廊上,陆微哄着不知道和江谨互瞪了多久的即墨,回了他们的房间。即墨临走时,猛地将自己洗干净扎起来的长发一甩,抽的江谨一个踉跄。
“该!”即墨呸了他一口,扭头就走。
“哎我说你这熊孩子!”江谨捂着自己被抽出红痕的脖子,暗骂了好几句脏话。
“我的小祖宗。”陆微追上去,碰到即墨冰凉的手臂,有点无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裹好。“怎么出来了。”
“他找我茬!”即墨气鼓鼓的回到了床上团了起来。
“早点休息,还好没有发烧。”陆微给他被子盖好。
“哥。”即墨忽然在陆微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摆,而后从厚被子里探出头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又痛了?”陆微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真的不想活了吗。”即墨的蛇瞳,在昏暗里闪烁着微芒。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了。”陆微捂住了他的眼睛。“睡吧。”
另一边,江谨靠在墙上看着阎曈轻轻合上了笔。
“我需要种味道。”阎曈摘下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