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
第二天送完宝宝,祁景年牵着时元回到车里:“今天别分开走了,万一路上又碰到那种事怎么办?”
没有尾随者,还有不栓绳的恶犬,总之祁景年不放心敏感时期的时元一个人走。
时元也不想让对方过度担忧,依言乖乖坐好,扣上安全带。
两人在地下车库分开,又在电梯间汇合,一起走向办公室。
祁景年神色如常,目视前方,时元悄悄看向Alpha,觉得他们之间相差很远。
曾经是自己想低调,没有公然宣扬他与祁景年的关系,现在如他所愿,只能遮遮掩掩地留在对方身边,见不得光。
可人心贪婪,拥有一点,便不满足现状,总想要更多。
借着冬天厚重的外衣遮挡,时元小心翼翼勾上祁景年的小指,祁景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反握住与他十指交握。
祁景年像是知道时元想什么,低声道:“我没生气,你别乱想。”
时元整夜不安的心踏实了一些。
这样就好。
*
即便祁景年反复保证,可时元发现,随着新年的临近,他变得愈发神秘。
不光是借口出门办事,还经常背着人打电话,或者时元从深夜醒来,发现Alpha不在身边。
国内,凌晨一点半。
时元探着棉被下的温度,猜测Alpha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他光脚走出卧室,房子内漆黑一片,只有书房门缝透出一丝微光。
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工作?
时元悄悄走至门口,屏住呼吸,听里面在说什么。
门内隐隐传来祁景年的声音,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依稀可辨对话中英文夹杂,最后以“Loveyou,bye”结束通话。
这个时间,国外……
看来学长隐瞒的事情有很多呢。
黑夜掩盖了时元眼中的伤感,他无声无息地原路退回。
祁景年回到床上,发现时元的脚很凉,便调整姿势,将小腿贴上去替他暖脚,随后陷入睡眠。
等祁景年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时元睁眼,一双眼里毫无睡意。
他抚上Alpha的脸颊,手指触到下颌处,传来微刺的触感。
最近很辛苦吧,胡茬冒得这么快,Alpha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他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对他说呢?
对方反常的举动还不止这些,时元发现祁景年最近很爱买东西,只要宝宝想要,立刻就有,依然是把商场搬空的买法,每样好几个让他们任选,就像——
就像给小孩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吃一顿大餐,把孩子哄得高高兴兴的,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后,再将其丢弃。
真到了那一天,他不会让祁景年为难的。
时元恋恋不舍收回手,又往中间靠了靠,窝在祁景年怀里。
脚下有Alpha提供的暖意,但他仍然很冷。
随着新年的临近,时元不知道祁景年打算什么时候摊牌,整天悬着心,愈发焦灼不安。
不过就算祁景年开口,时元自认是个胆小鬼,他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承受结果。
分手之后除了照顾宝宝,他想不出后面的打算。
更要命的是,紊乱的发热期又在蠢蠢欲动。
明明服用了抑制剂,期间补了几个临时标记,但收效甚微,时元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这感觉令他十分惶恐。
祁景年将Oga的反常都看在眼里,却找不到焦虑的根源,他不知如何才能让时元安心,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祁景年想干脆直接求婚,可担心像送房事件一样起到反效果。
不过总要给时元保证和安全感吧,完全标记可以缓缓,结婚先提上日程,再过几天就是春节假了,要不趁着新年,把他们的大事敲定了?
祁景年苦恼了一上午,下午谢初蕊发来消息,让他回本宅一趟。
也好,正好他也有事想和妈妈说。
祁家本宅在D城南边的一处别墅区,这里原本住着他们一家三口,祁凰过世后,祁景年不是住校就是住在A大附近的公寓,这里只剩谢初蕊独居。
谢初蕊今天叫儿子回来是商讨阮齐两家的事情。
这两家闹腾了大半个月,终于有了结果:对外承认联姻,解释之前是误传,联姻之事与城南祁家并不相干。
“阮家几个Alpha上门去了,闹得很不愉快,许纯晓并不想和阮家结亲,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又能怎么样,听说在家骂了齐涯三天三夜。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想拉上你遮掩,呸!”
“这些天阮家一直在找我,想让我劝劝你,言语间的意思,还是想和咱家结亲。”
祁景年正要反对,谢初蕊按住发怒边缘的儿子,说:“我拒绝了,我说如果他们一意孤行,我们两家从此不要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