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元现在也在骗他呢?
骗他原谅,骗他回头,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继续在一起。
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交往了这么久,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自己都没有发现时元是Oga!
其实他不那么在意性别问题,而是这么久以来对方一直在欺骗隐瞒他,这是信任问题,原则问题。
时元欺他瞒他,而他呢?他以为他们有未来,把时元纳入人生规划,在认真考虑他们的将来了!
他原本毕业后出国学习两年,和时元交往后就再考虑是否变动计划,不出国或者和商量先异国两年,等期满时元毕业,可以再问他的意思,一同出国或在国内直接领证结婚。
没想到他没开口,时元倒先给他一个大惊喜。
现在看来竟是大可不必,他的满腔喜欢和爱意,统统化作了笑话。
他就是一个笑话!
祁景年的心又冰冷起来,毫不留情地推开时元。
“够了,放开我。”
此时的Alpha像一头愤怒的雄狮,情绪剧烈起伏波动,在极力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外泄。
即便如此,依然有少量的信息素不受控制,时元感受到祁景年此时充满了攻击性,下意识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进行安抚。
嗅到这股曾经闻到过的柑橘香气,祁景年更生气了。
原来他早就闻到过时元的信息素,还被对方糊弄过关了!
祁景年双手紧攥,青筋凸起,神情冷漠斜睨着时元:“别对我用这招,我不喜欢。”
时元被这样的祁景年吓到了,立刻收回信息素,喏喏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缓解你的症状。”
祁景年说:“不必自作多情。”
“对不起。”时元只能重复这句话。
祁景年没再说话,转身便走。
时元好不容易再次拉住祁景年的手臂,哀求道:“学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等你气消了,我们好好谈一次行吗?”
“放手,我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了。”祁景年不顾时元的恳求,自顾自向前走。
时元执拗地不肯撒手,一直跟着祁景年。
祁景年停下来,吐出一口浊气,转向时元:“你一直不肯放手,是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吗?”
什……学长说什么?
时元怔怔看着面前的人,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对方一样。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祁景年心头涌上一股恶意,再也压抑不住,曾说过爱意的唇此时吐出伤人的寒语:“多少钱可以让你放手?”
明知道祁景年在气头上,是怒气攻心,可时元心里还是很难受,被喜欢的人怀疑人品,让他的心如油烹刀割一样痛。
恋爱大部分费用是AA的,除了那件衬衫,他没有收任何贵重礼物,学长真的觉得他如此不堪吗?
“我没有想要你的钱。”时元的眼圈更红了,努力让自己不要崩溃,试图和祁景年沟通,“我知道学长在易感期,很生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可不可以请你收回分手的话,等你气消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他知道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儿都能做,但只要祁景年消气了肯听他讲话,那就还有余地,还有机会。
但时元从没有见过祁景年如此冰冷残酷的一面,平时对他温柔体贴的Alpha现在冷笑着,如同炼狱的恶魔,一字一句对他说出世间最伤人的话:“不要我的,是准备要齐涯的?”
时元被刺痛一般撤回手,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祁景年口中说出来的。
“装Beta装久了连气味都不敏感了吗?见过面后起码要遮遮味道,看来没有我,你一样会过得很好,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时元眼前天旋地转,一阵阵发晕,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学长居然怀疑他和齐涯有染,可他除了学长没有第二个Alpha,就因为自己不是Beta,所以学长一点情分都不顾念吗?
时元呼吸急促,捂住心口用力按压,那里痛到不能呼吸了。
他无力替自己辩驳了,哽咽着翻来覆去只说一句:“你真的这么看我,你真的这么看我……”
祁景年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迈开长腿离开。
这次真的顺利走掉了,因为时元没有追过来。
祁景年听见时元的室友在后面紧张地叫自己名字,又问时元怎么了,残存的感情和本能在叫嚣让他回头,祁景年攥紧拳头,忍住了回头的欲望。
他加快步伐,离开这个充满伤心的地方。
一定是装的。
这种伎俩,他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