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病情容易反复,时元没有过多慌张,收拾好东西跟李秘书说了一声,马上打车接宝宝,直奔儿童医院。
好在时元早有预备,随身携带着宝宝的证件小包,里面有过往病历和检查单,节约了回家拿取的时间。
好在宝宝的情况暂无大碍,只需要输液退热,时元交了药单,排队等候。
排到了,护士带着器械过来,找血管消毒,尖锐的针头扎进宝宝稚嫩的皮肤,瞬间冒出鲜红的血珠,抽出,又扎进去。
小孩的血管细,不好扎,宝宝疼得直哭,时元心疼:“不怕不怕,一会儿就好了,咱们宝宝真勇敢,真棒,没事了乖。”
宝宝眼睛紧闭,眉头皱起来,不住地咳嗽。
时元托着他轻声细语地安慰,一手握住输液的脚丫保暖,希望宝宝可以舒服一些。
没过多久,祁景年电话打来:“你们在哪里?”
时元:“在市儿童医院挂水,医生说情况不要紧,学长你忙你的。”离开公司时祁景年在开会,时元便没告诉他。
祁景年表示知道了。
约莫半多小时,祁景年寻了过来:“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退烧就没问题。”时元把椅子上的病历单据往自己身边一拢,腾出位置,祁景年坐下,一边伸手探了探宝宝的额头。
“有点烫,真不要紧?”祁景年看起来很紧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要不转院去——”
时元打断过度紧张的Alpha:“没关系,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宝宝在这里一直是王医生看,他比较熟悉情况。”
“前天就说过有事要告诉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辛苦。”
时元已经习惯了独身一人,但听祁景年如此说,心下一暖:“嗯,知道了。”
“时祁思家长在吗?时祁思?”护士的出现打断两人的对话。
时元回应:“在这里,请问什么事?”
“医生请家长过来下。”
“我抱着他吧。”祁景年从时元小心怀里接过宝宝,让他腾出手去医生办公室。
宝宝脸上还挂着泪,但看见是祁景年的时候依然笑了。
祁景年的心都要化开了,拉下羽绒服拉链,将宝宝的脚丫罩在衣服,贴身的温度会暖一些。
他轻声哄:“宝宝不怕,药很快就挂完的,等病好了,带宝宝去吃好吃的。”
“嗯……要吃大大的生日蛋糕。”
“好,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我们买一个大大的蛋糕。”
“两个,还有宝宝的。”宝宝伸出小手比划。
祁景年莞尔。
宝宝的生日在一月底,还早呢,居然现在就惦记上了。
一月底……祁景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子里好像有个弯卡着没转过来。
时元回来了,祁景年问:“医生怎么说?”
“说宝宝有皮炎的症状,以前没有过,建议有空做个过敏源测试。”
时元坐下,翻开宝宝的领口检查,果然脖子下方起了红红的疹子,被细心的医生注意到了。
不过他也有点不确定,问祁景年:“是过敏吗?我以为是宝宝自己抓的。”
祁景年仔细瞧着:“像季节性的过敏,换季影响的,等会去看看,开个药膏。”
时元愁眉苦脸理好宝宝的衣服:“都怪我,居然才发现。”
祁景年安慰道:“别太自责,今年冬天降雪少气候干,这种季节性的不严重,我妈妈说我小时候换季也这样,后来就——”他突然住了口,想起一件事来。
宝宝吃芒果过敏,换季也会过敏,他又爱吃甜食,这么巧?
祁景年观察着宝宝的五官,心里那股异样感又来了。
时元自顾自往下接话:“后来就好了吗?”
祁景年接着说:“是啊,人体会随着环境变化自我调节。”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等待输液。
祁景年回想着自己和宝宝的共同之处,宝宝的眼睛下巴像时元,但是眉骨颌骨的走向,和自己差不多,就像——
就像取了他和时元优点出生的小孩。
祁景年静静思索,肩膀忽然一沉,原来是时元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眼下皆是乌青,是这两天照顾宝宝,晚上没睡好。
祁景年止不住地心疼。
时元再怎么辛苦都不对他多说,还要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不让他担心,要是他肯再多依赖自己一点就好了,唉。
祁景年往旁边挪了挪,想让时元靠得舒服些。
他一动,中间一堆单据有滑落的趋势。
祁景年单手捞过,放在另一边开始整理,在目光扫到某一处时,愕然停止。
他指尖颤抖,随后用力抓起病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