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院长许可，保安给巫菁菁开了门锁，巫菁菁临出门前分别看了一眼两个保安，隐隐分辨出了两个保安的区别。
只是那个拿着保安身份的玩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目光刚一对上他就赶紧移开了眼，像是怕引起NPC的注意，谨慎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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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山孤儿院外。
巫菁菁顺着两排门市走过，拐了两个弯就找到了院长所说的市场门口那家面点铺子。
铺子只有小小的一个门市，内里敞亮，贴墙摆放着一排蒸屉，但炉火未着，蒸屉也是敞开的，显然面点师傅已经卖空了今天的份额歇下了。
巫菁菁进入门市，走到内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坐在屏风后听着收音机曲艺节目的老板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起身走了出来。
“谁呀？”
巫菁菁：“老板，我是浅山孤儿院新来的阿姨，今天我们的厨子出了点意外，没办法做晚饭，院长让我来找你帮忙做点……冯宇？？？”
未尽的话在看清面点老板的脸时卡在了嗓子眼。
面点老板冯宇看见她也是一惊，但他情绪收放比她强点儿，微微挑眉，便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要馒头是吧？要多少？除了馒头还需不需要稀饭啥的？”
巫菁菁只得压下疑问，随着他的话应答：“……要四百个馒头，两百零四份稀饭。有酸菜、咸菜的话也来点儿。”
冯宇挥了挥手，“行行行，你进来吧！我还得换个衣服！”
巫菁菁沉默了一下，擡脚跟着他越过屏风进入了里间。
刚一站定，就听他道：“你怎么进这个副本了？这副本……没记错的话是高级本吧？”
高级本主打一个真实。
脱离制式NPC的限制，冯宇的模样跟小时候的相似度提升了不少，这也是巫菁菁一眼就能认出他的原因之一。
她叹了一口气，神色幽怨道：“说来话长啊！那你呢？你怎么跑副本里干兼职来了？你真会蒸馒头呀？”
冯宇讥诮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指虚点她的手腕，“从系统商城里买的现成的呗！”
巫菁菁顺着他的动作打开了系统商城，果然看见商城里的商品只剩下了最基础的饮食刚需，甚至体贴的顺应时代背景，将最适合当前副本设定的几种商品摆在了前列。
这让人不得不服气。
想问的东西太多，偏偏一时理不出头绪。
巫菁菁木着脸往里间的躺椅上一坐，无目的的扒拉着商城列表，过了会儿才问他：“你……那个，你以前也是玩家？”
闻言，他脸上的表情带上了惊讶，但他不是讶于自己的身份曝光，而是被巫菁菁能这么快了解到他本身的情况给惊到了。
不用他问自己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巫菁菁就先把罗晓彤给供了出来，说完又问到：“你们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也需要升级呀？不然她为什么希望你去那个副本把她带出来？”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我们能跨越的副本取决于我们自身的等级。”
“按你的说法，我猜是神之灵已经没有可以下手的高级玩家了，才把手伸向了中级玩家。她应该看到了比较关键的内部资料，知道我们几个都是高级玩家，才会跟你透露这些东西。一会儿我就去把她弄出来，不用你操心。”
这就算完成一项嘱托了。
巫菁菁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那你认识凤凰花吗？她早上杀了一个神之灵的玩家。”
冯宇沉默了。
巫菁菁看不太懂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复杂，但这也说明了他跟凤凰花确实认识，且交情不会太浅。
不过他不愿意展开说说，巫菁菁也不强求，只要知道凤凰花确实是友方就行。
她转而说起自己的遭遇：“神之灵是一直都那么疯吗？我遭遇的恐怖袭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来看官方应该是知道他们的计划的吧？他们的行动真的没办法提前预防制止吗？”
“只能说近两年疯得更厉害了吧。”冯宇将现成的馒头拿出来放进蒸屉里摆放整齐，头也不回的跟巫菁菁聊了起来，“疯子的脑回路一般正常人是不太跟得上的，更何况狡兔三窟，神之灵的头目只管下达命令，底下的人才是负责计划和实施的暴徒。一个地方被剿，计划立马就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防不胜防。”
“所以……官方的人没办法擒贼先擒王吗？”抓住重点一击毙命，再疯的暴徒也会有所收敛吧？
冯宇笑了笑，“其实神之灵真正的掌权人比我更早成为系统bug，现实世界中掌管集团的人只是一个职业经理团队，对神之灵内部的情况并不了解，而高层挂着董事的名头，真被官方抓住这些尾巴，神之灵也随时都能断尾求生。”
还能这样？！
巫菁菁“嘶”了一声，深觉自己太过天真。
冯宇又道：“神之灵实际掌权人几乎已经抓住了系统的核心数据，我和其他几个bug想尽办法才成功开辟了一块净地。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的笑逐渐苦涩、慢慢下沉，因是背对，巫菁菁没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但她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细微的遗憾和怒意，心跟着一紧，想到了为救她而碎掉的外卖系统。
她呐呐道：“对不起……”
“这又怪不到你身上。”冯宇“嗤”了一声，将叠起来的屉笼端起放到了蒸炉上，“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毕竟神之灵掌权人又不是瞎子，早晚都会发现我们的动作。现在这种情况也还算好，没有超出我们的预算。”
巫菁菁却觉得前路渺茫。
她现在差不多属于非法入侵者，连副本主线任务都看不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万一连这个副本都活不过去就搞笑了。
“你也不用这么愁，我们已经尽可能帮你提升了，反正也到了这一步。至于这个副本……有限制，我也不能跟你透露副本的信息，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你就把这个副本当作真实世界，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走剧情，只要人不死就行。之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抽不出空来对付你。”
她感觉冯宇话里话外都是套路。
那个光头大汉多半是他们收买的内鬼，目的就是拉她下水！
不过这种情况下确实没有什么能直接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只能如他所说见招拆招了。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馒头你蒸热了送过去？”
冯宇随意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