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菁菁冲杜安悦吐了下舌头，默默加快了动作。
离开408，巫菁菁拉着要去敲406门的杜安悦一起回了405。
杜安悦：“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巫菁菁想了想措辞，“悦姐你会区分NPC吗？就普通NPPC。”
杜安悦：“不会，我之前看论坛上有人说过很多NPC可以一眼看出身份，但我不行。你能看出408那个NPC有问题吗？”
巫菁菁点头，“我之前的副本之所以可以频繁接触到案件，就是因为能够一眼区分NPC。408住户不是普通NPC，但我也不能确定他和我们的任务有没有关联。”
杜安悦皱着眉想了想，“我感觉他不像是杀了人的样子，他跟我之前出警遇到过的一些会伪装的犯人给我的感觉不太相似。”
巫菁菁懂了。
既然是伪装，就不可能完全无漏洞，408住户看起来就是个单纯宅家的游戏爱好者，对外又偏社恐，看起来的确不像会杀害一个小孩子的凶手。
但副本三项任务中还提到了跟李小荷做朋友，会不会是这个副本目前这个时间点案件还没发生呢？
想不通干脆先不想，巫菁菁没办法给队友解释她为什么知道死者到底是谁，只能先和杜安悦一起敲响了406的门。
406住户是个年迈的独居老人，她其实早就听到了408的动静，巫菁菁和杜安悦一进门她就将收拾好的包裹抱在怀里，端起小板凳坐在门口。
“小姑娘还怪好心勒。”
“你们在社区兼职能领到工钱吗？”
“除了打扫卫生，还有什么别的社区服务项目吗？”
“嗐！要么说大城市就是好哇，社区想得可真周到。”
“你们怎么会出来做兼职啊？家里条件不好吗？看你们这么年轻，人也长的可以，年纪到了就找个人结婚生孩子呗，到时候有老公挣钱给你们花，可不比你们在外面打工轻松？”
“唉，我媳妇儿就成天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还给我儿子气受！你们要是结了婚可千万不能这样！”
406住户的念叨让巫菁菁和杜安悦头大不已。
她独居的日子不短了，狭小的房子里拾荒捡回来的纸壳和瓶子多到快要堆不下，与她抱在怀里的小包裹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巫菁菁和杜安悦都没想到彼此能熟练的充耳不闻，眼神试探后相视一笑，合力将满屋子的废品归纳了个整齐。
等成堆的东西挪走，她们才发现这房子就是个空房，连张可以躺一躺的硬板床都没有。
“婆婆你平时不住这儿吗？”
406住户被打断一下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只是她实在闲不住嘴，干脆接着巫菁菁递上的话头往下说了。
“我当然不住这儿！这房子我租来放东西的！我儿子赚大钱了，我当然要跟着享福！我那儿媳妇……她还能把我赶走不成吗？！”
406住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制式脸模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连带着对巫菁菁和杜安悦也没了好脸色。
“行了行了！跟你们说再多你们也不懂，收拾好了你们就走吧！一会儿我让收废品的过来把东西搬走！”
两人被赶出门，站在门口笑得差点没压住声音。
连续清扫两户还是很累的，尤其是406住户收集的废品整理起来很是消耗体力，巫菁菁和杜安悦其实都没怎么做过如此冗杂的清扫工作，所以哪怕身体强化过一时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干脆又回到了405稍事休息。
“扫不完！根本扫不完！也不知道队长和秦延他们怎么样了，我原本还想着说咱俩弄完四层就下去帮队长的。”
巫菁菁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她没说什么，直接从袖口拉出了几张卷成卷儿的纸，“亏得我眼尖，从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摸出来的，你快看看！”
几张纸分别是通知拆迁的文件和世纪嘉园一栋一单元户主的联名上访书，上面有各家户主的签字和手印，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搓成一团被老太太捡走。
老太太或许是不识字，捡回来之后也只当一般废纸压平了好收集，还没来得及卖出去，被巫菁菁捡了个便宜。
杜安悦快速浏览了一遍，道：“果然是因为赔偿过低。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危房改造，防震等级和楼体都不合格，拆迁后会在原有面积上新建高层电梯房，开发商承诺可以各家各户赔偿一套精装房，但这些户主不愿意，希望赔房的同时在按人头赔点钱。”
巫菁菁沉默了几秒，“可是这跟李小荷有什么关系，而且悦姐你看，隐藏任务里人物关系是孙女和奶奶，但这张联名签字里根本没有姓李的户主，她们祖孙两个是租户？或者李小荷是随母亲姓？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来找这个李小荷的奶奶？”
腕表系统友情提示的内容也不能忽略，挨家挨户去问很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借口社区服务上门打扫卫生，也就不可能去问一个十分明确的身份的信息。
杜安悦皱着眉道：“算了，先不想这些问题。你休息好了吗？我们继续吧？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攒一起，等队长他们也弄完了再一起讨论。”
巫菁菁点头：“我休息好了，走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个人合作打扫完了四层。
四层除408住户是住的奶奶的房产，其他的全都是外来租户，其中403和404的租客不愿意她们上门。
其他租户平时不做饭，而且都知道房子随时可能会拆迁，所以屋子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必需用品，除了床基本没有其他大件，收拾起来也很方便。
一通打扫，除了406住户当作废纸处理的那几张纸以外，巫菁菁和杜安悦又在401租户那儿得知整个四层的房东都是同一个人。
至于402和他们一队人占据的405和407并没有任何指向性证据。
“我们下去找队长吗？”
“可以。”
巫菁菁和杜安悦下楼时秦延和柳肖衡也已经打扫完二层上了三楼，几人眉眼传信，在NPC的眼皮子底下平淡的打了个招呼。
NPC搞不懂他们的真实关系，听到动静纷纷开了门，三楼原本还在观望真实性的NPC也开始热情的招呼他们进自己家先打扫——毕竟嬴轲人高马大的，看起来不言茍笑，真的不太像能做志愿者免费替人打扫房间的人设。
有队友加入，三层的打扫也很快结束，五人回到407开始汇总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