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替你庆祝生日,我会傻得跑那么远,我有病啊我!”说着,说着,还是夹了两分委屈的薄怒。
季时屹意外的,有点服气。
怎么说呢,本来似乎胸口莫名堵着东西,被这小妮子气鼓鼓的两三句抱怨给顺气了似的。
他暗自叹口气,脸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但口气依然冷飕飕的:“你自己弄错还有理了?”
阮栖就挺不服气地、气哼哼地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内容丰富,包含了‘你也忒不讲理了’、‘你就没责任吗’、‘我的解释你听不懂是吧’、‘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懒得理你’等复杂情绪。
干脆气鼓鼓的瞥过脸,不搭理他了。
季时屹:“.……”
她还较上劲儿了。
季时屹也不知道是真的喝了酒还是怎么的,非要把她拧过来:“说话,你觉得自己没错是吧?”
阮栖实在是被他的不讲理弄烦了,觉得季时屹好下头啊,他怎么就非要跟她掰扯呢,好像他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似的。
心里那丝气鼓鼓的情绪又开始往上冒,因为他她才到陌生地方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的委屈也被无限放大,阮栖气得狠了,说话又开始不过脑子:“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连我喜欢的人生日都不知道,我就根本没资格学人家玩什么暗恋,我要早点把你的身高体重星座爱好生日背好,我就……”一通气说到这儿,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卡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
完蛋了,完犊子了,是她太着急了吗,怎么可能对季时屹打直球,万一他反感她的追求,直接把她赶出去怎么办,她就连三天的时间都没有了。
阮栖一张脸就跟雷劈过似的,青白交加,紧接着又从脖子红到眼角,整个人都熟透了。
就连前面开车的代驾师傅,似乎都没想到有人吵架能吵出这么一结果来,阮栖话刚说完,汽车轻微地晃动了一些,司机很明显的透过内置镜,看了她一眼。
阮栖紧紧闭住嘴巴,怕自己再说点儿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来,跟只落水的小鸡仔似的缩在车门口,一动不动了。
也不大敢去看季时屹表情,因为季时屹压根儿就没反应。
她这算告白吧,算吧,但是当事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阮栖心情复杂的茍了一路,好容易熬到地下车库,司机恭敬地把钥匙交给季时屹,阮栖爬下车,看季时屹锁了车门,大步往直通公寓的电梯门走。
阮栖巴巴的看着他背影,隔了一段距离,默默跟上。
一直到门打开,季时屹在门口换下拖鞋,然后朝主卧的方向走,一点儿要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阮栖终于有点不乐意了。
也不至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吧。
有人跟她告白时,她拒绝都是很体面的,也绝对不拖泥带水的。
季时屹就算要拒绝她,或者很反感的话,至少也给个痛快话吧,钓着算怎么回事,不至于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吧?
阮栖忽然就勇了,她真没追过人,弄不来细水长流那一套,就觉得自己似乎把所有能想的招数都想了,横竖反正都直球了,季时屹能不能给句痛快话呀。
她忽然从背后拽住他手腕,委屈巴巴的:“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被季时屹一下子甩来,那种反应特别大,阮栖被他甩到碰撞到墙。
但她也来不及计较,因为季时屹眼睛是猩红的,冷白的肤色也反正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在发高烧一样。
阮栖吓了一跳。
忍不住探上他额头,有点着急:“哥哥你在发烧”为什么,刚才吹了夜风吗?
少女的身上的馨香团过来,她手背很凉,帖在额头的地方一下子变得舒服极了,季时屹要强忍着欲念,才能拍开她:“别碰!”嗓音异常嘶哑。
阮栖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时屹怎么忽然就生病了,还忽然态度这么恶劣,但她也来不及计较,伸手想碰他:“哥哥,你怎么了?”
她音色柔软,在夜色里,像天然带了一丝蛊惑,而他身体里似乎住了上万只蛊虫,每一只都在受她蛊惑。
季时屹喉头不自觉地滚动,忽然把她整个人抓到面前,他身体很热,阮栖却好像浑身都是凉的,光是靠近就能感觉很舒服,他搂着她,把她按在胸口,忽然像是要把她挤进身体里的那种用力,薄唇贴着她鼻尖,身体不受控制,但思绪却异常清晰:“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嗓音是沙的,但口吻却是冷酷的。
阮栖的小身板没出息的开始发抖,她当然察觉出季时屹的不正常,但她对这方面经验太浅,隐隐约约的有点猜想,尤其他下半身的那个地方还抵着她,她顿时吓到了,开始挣扎,连声音都透着一种条件反射的害怕:“你是不是,乱……乱吃了什么东西?”
季时屹要很自控才不至于伤了她,但是隐约的,他对自己又是放任的,唇瓣缓缓的沿着她小巧的鼻尖挪,没碰到她丝毫,但距离太暧昧了,像是她稍微动了一下,他就能把她拆骨入腹、生吞了似的。
终于唇齿停留在她薄薄的耳廓处,他嗓音沙哑极了,那种勾人的欲念,像是故意引人犯罪似的,要带她品尝禁果:“西西,你打算用你哪里喜欢我,身体的哪个部分,嗯?”
‘轰’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
阮栖感觉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都开始发麻,一直麻到尾椎骨的地方,她要用尽力气才能推开他,她显然吓坏了,兔子一样一下子退后好远,警惕又慌张的看着他。
季时屹就笑了一下,笑容因为那身上的那点欲,有些邪气,嗓音沙沙的:“把门锁好,别出来。”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阮栖:“.……”她确定,季时屹就是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