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陛下。”他们走进殿内后,一同跪下,齐声高呼。
富察马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们,其中有三个富察家的孩子,一男二女,是富察家这一辈最优秀的三个孩子。
想到不久前和魏嬿婉的交易,富察马齐愉悦地勾了勾唇,怜悯的看了眼神情有些呆愣的谢大人。
跪着的大臣们都开始慌了,还没有开恩科,这些新的臣子是从哪里来的?
谢大人心神慌乱,冷汗直冒,他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可能,但他不愿意承认。
可事不如愿,下一刻,魏嬿婉便轻笑着道:“朕前些日子还想着朝中平庸之辈太多,若全都撸下去,显得朕太过冷血,正愁着,诸位便提出辞官,想来是体恤于朕。”
谢大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最担忧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女帝确实正盼着他们腾位置呢!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魏嬿婉指尖轻叩凤椅,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惊慌的谢大人。
女帝朝服上振翅欲飞的凤凰在阳光的照射下栩栩如生,格外精美。
\"谢卿可知,前日扬州知府呈上来的账簿里,写着什么?\"魏嬿婉语气平和,却惊得谢大人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直候在女帝身旁的宫女,不知何时捧了三尺高的文牍。
户部尚书突然出列:\"启禀陛下,臣要检举谢文远贪墨河道银两!\"他身后七八个官员同时下跪,捧着账册的手稳如磐石。
这些面孔谢大人再熟悉不过——都是从前在朝中被打压的寒门子弟。
\"不可能...\"谢大人正欲辩解,却发现方才还跪在他身旁的同伴竟满脸惊慌地开始砰砰磕头。
他这才惊觉,殿外不知何时已站满披甲侍卫,玄铁面甲下透出的目光比新帝手中的朱笔更锋利。
魏嬿婉缓缓起身,沉声宣布:\"传旨,谢氏一族男丁流放宁古塔,女眷...\"她故意顿了顿,看着谢大人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女眷若无罪行,入女官署听用。\"
\"陛下不可!\"谢大人终于崩溃,\"我谢家百年清誉...\"
\"清誉?\"女帝轻笑一声,凤眸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谢大人同伴,\"谢卿上月纳的第八房妾室,好像才及笄吧?\"
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一名打扮精致的女子款款而入。
她的眉眼与谢大人有几分相似,她目不斜视的走进殿内,跪地行礼后,语气平静地道:“民女谢清姚,告发谢文远与扬州官员勾结,拐卖人口,逼迫女子为妓,纵容族人侵占民田……”
“荒唐,臣从未做过这些事儿,况且,谢清姚,你是我的女儿,女告父罪,乃大不孝!”谢大人白着脸反驳,看向谢清姚的眼神恶毒。
谢清姚面色不变,眼神淡漠地看了眼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语气直白:“父亲?你是我哪门子的父亲,我生母被你逼着陪了多少官员,你忘了吗?”
谢大人脸色难看,虽说让妾室陪客不算稀奇事儿,可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还是让他脸上挂不住。
谢清姚没理会谢大人难看的脸色,恭敬地磕了个头后道:“民女自请滴血验亲,若民女为谢府血脉,可按前朝律法,治不孝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