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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落雪 本就无情,何来余情未了。(1 / 2)

第77章落雪本就无情,何来余情未了。

贵妃因宁王起兵伐魏之事一病不起,殷乐漪守在雍华殿侍奉贵妃多日。

今日殷乐漪刚伺候完贵妃用药,雍华殿的宫婢便急急忙忙跑到内殿禀告,“娘娘,陛下来了!”

殷乐漪见这宫婢喜不胜收,想起这几日木槿同她禀报雍华殿的人,因害怕贵妃被牵连失宠,有好几人都请辞调去其他宫,贵妃病重无暇理会这些事,便由着他们。

眼下魏宣帝摆驾雍华殿,他们倒是比主子更激动。

“陛下来了禀报便是。”殷乐漪放下药碗起身,“你如此慌慌张张若是冲撞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宫婢忙收敛起松散的仪态,“公主恕罪……”

殷乐漪再过不久便要和陆乩野一同出征,若母亲殿里的人一直怀有异心的懒散着,又怎会尽心侍奉母亲。所以趁她还在母亲身边时,必然是要为母亲树几分的。

贵妃从床榻上坐起,“下去罢,往后不要再这般莽撞了。”

宫婢恭谨的退出殿内,殷乐漪拿了软枕放到母亲身后让她靠着,被母亲按住了手,“乐漪,你不便和宣帝相见,先回去罢。”

贵妃极为维护女儿,面见魏宣帝让殷乐漪都是能避则避。

“母亲,宣帝既已来了,女儿此刻回避恐怕也会与宣帝撞见,指不定还会落一个不敬之罪。”殷乐漪拍了怕贵妃手背,“母亲还是静心养着罢。”

“陛下驾到——”

魏宣帝步入内殿,殷乐漪行礼,“参见陛下。”

宫婢正要将贵妃搀扶下床行礼,魏宣帝大步一脚踹向宫婢,怒骂道:“混账东西!你将贵妃扶下榻是想让贵妃病的更重吗?”

宫婢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到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魏宣帝将贵妃重新扶到床榻上,“如此没有眼色的宫婢又怎能照顾好贵妃,来人!拖下去杖毙!”

贵妃劝阻道:“陛下,这婢女从臣妾进宫后便一直伺候臣妾,还请陛下饶她一命……”

“贵妃你就是太过心慈,朕不过几日未来见你,你就病成了这样,可见是底下这些人没有用心服侍。待朕再亲自挑选一些恭顺懂事的宫婢送到你殿里。”

任凭那宫婢如何哭天喊地的求饶,魏宣帝意已决,“拖下去行刑。”

殷乐漪旁观魏宣帝的暴行,宫婢根本没有过错,却只因魏宣帝认定她侍奉不周便要被杖毙,这是何等的残暴独裁。

魏宣帝对着贵妃收起了怒火,一阵嘘寒问暖过后又是一阵叮嘱,独独对宁王殷骁骑兵一事绝口不提。

他和贵妃交待完,便将视线落在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的殷乐漪身上,忽而发问道:“芙蕊,你对殷骁起兵复晋一事如何看?”

贵妃霎时煞白了脸,“陛下……”

魏宣帝置若罔闻,审视殷乐漪的意图毫不遮掩。

殷乐漪忙不叠在魏宣帝身前跪下,雪腮划过两行清泪,“陛下,殷骁他就是个罔顾亲缘的冷血之徒……明知我们这些亲族身在魏国,却还要在魏国境内挑起战火,他这是想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啊!”

她啜泣着叩首,“还请陛下为芙蕊和母妃做主,莫要因殷骁的大逆不道之举牵连到芙蕊和母妃啊……”

她在魏宣帝面前痛斥宁王,将自己和贵妃撇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半分作为晋国皇室的气节,反而更像一个害怕被亲族累了性命的平常女子。

魏宣帝见殷乐漪如此怯懦胆小,一看便不是能堪大任之才,他心想那晋文帝当真是个蠢材,竟将唯一的骨血养成这样的庸才。

“芙蕊,朕不是不辨是非的昏君。朕待你母妃情深意重,又怎会轻易因一个殷骁而问责你母妃。”魏宣帝喜怒难辨,“但你的身份终究是受人诟病的,即便朕知晓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可你叔父殷骁屠戮朕的百姓,动摇朕的江山,朕即便有心想护你,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芙蕊自来到魏国后,陛下便从未苛待过芙蕊,陛下的宽厚仁爱芙蕊一直铭记于心……是以芙蕊从未对魏国有过二心,往后也只想在魏国安稳的活下去!”

殷乐漪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哭的泪流满面,“芙蕊恳请陛下留给芙蕊一条活路罢……”

魏宣帝在来雍华宫之前,召见过陆乩野。

陆乩野除了从魏宣帝手中拿走了一道入大理寺诏狱的手谕外,还为这次出征,向魏宣帝献出了一计。

利用晋国公主嫡出的正统身份,在战场上动摇殷骁的军心,更让殷骁的伐魏复晋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如此精妙绝伦的计策,魏宣帝自然要推波助澜。

贵妃泪水涟涟,“陛下,臣膝下仅有芙蕊一个女郎。若她有个万一,臣妾也不知往后该如何是好了……”

“贵妃稍安勿躁。”魏宣帝安抚的拍了拍贵妃的手,又睥睨着俯首的殷乐漪,“朕思前想后,能让你往后仍在魏国安稳度日的法子的确有一个,只要你愿意去做。”

殷乐漪急急道:“什么法子芙蕊都愿意。”

魏宣帝道:“让你随大军出征,在两军对战时对晋国的将士表露出向大魏俯首称臣之意,令你皇叔师出无名,你可愿意?”

殷乐漪闻言面上闪过迟疑之色,魏宣帝笑问:“你可是不愿?”

“……并非是芙蕊不愿。”殷乐漪踌躇道:“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芙蕊只是个弱质女流,若去了战场芙蕊恐丢了性命。”

魏宣帝见她这样的贪生怕死,更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便和颜悦色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大魏的将士们护你周全,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殷乐漪叩拜道:“芙蕊愿意,芙蕊多谢陛下。”

魏宣帝仰天大笑,连说几个好字。殷乐漪面向着地,眼底的泪水渐渐止住,神情中的怯懦也慢慢淡去。

魏宣帝又嘱咐了几句贵妃,便没有在雍华殿中久留,摆驾离开。

殿中只剩她们母女二人,殷乐漪从地上站起,贵妃便搂抱着她泣不成声:“宣帝这是何其歹毒的法子啊……他是想让我的儿背负千古骂名啊……”

殷乐漪掌心顺着贵妃的脊背,“母亲不必为儿臣痛心,此法是儿臣想出来的。只是魏宣帝多疑,若由儿臣主动提及他恐怕会起疑,所以儿臣便托了人将此法传到了魏宣帝的耳朵里。”

贵妃闻言收了泪,不解道:“为何如此行事?”

“为向魏国表明忠心,为证我殷氏一族对魏宣帝绝无二心,为让殷氏一族能有活命的机会。”

殷乐漪拿了绢帕为母亲擦干泪水,“母亲,若儿臣一人背负骂名便可换取母亲和族人们平安,这千古骂名儿臣接下了。”

贵妃注视着眼前的女郎,神态温顺宁静,与方才那个跪在地上怯懦哭泣的女郎判若两人。

“母亲不要悲痛,更不要为儿臣的境遇流泪,以免魏宣帝对母亲起疑。”殷乐漪搂着母亲的腰,依赖的靠进母亲怀里,“母亲要在魏国平安的等着儿臣回来,不要让儿臣担心。”

贵妃回抱住女儿,有千言万语想将她留在身边,可又清楚地明白眼下这局势,强留她反而是在害她。

“……好。”贵妃含着泪,“母亲会平安的等你回来……”

殷乐漪又在雍华殿待了一日,陪着贵妃用完晚膳歇下后,这才打道回自己的绛清殿。

回去的途中,遇上几个在僻静处用清水洒扫地面的宫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殷乐漪的鼻尖里。

“拜见公主。”宫人停下来行礼。

殷乐漪随口问道:“你们为何在这里洒扫?”

宫人如实道:“回公主,方才雍华殿里杖毙的宫婢,就是在此处行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