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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贺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1 / 2)

第60章难寐贺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邵林拍拍她的肩,以尽量轻松的口吻对她说:“这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是荔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再坚持一下,再等一等他,现在或许会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邵叔,在这件事上,我是没有选择的。”温荔擡唇笑了笑,“从我得知他和陶咏馨关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这里面有很多误会。”邵林微蹙起眉。

“不重要了。”她说,“他在乎的人和事太多了,一颗心掰成那么多瓣,我看着都替他累得慌。再说我们之间又隔着一层复杂的伦理关系,若我那时真的和他继续走下去,那未免也太对不起我小姨和我父亲,对不起他们多年来遭受的种种苦难。”

“那样我会良心不安,一直活在自责与愧疚里,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有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依旧鲜明。

其实在他们分手前,温荔曾在某个晚上听见贺知衍睡梦中的呓语。

那晚他睡得很不踏实,频频地辗转翻身,手掌微微擡起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温荔听见动静,打开床头灯凑过去看他,借着柔和的灯光,看见他额头沁出细汗,眉头紧蹙着,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坐起身,擡手帮他擦去额角的汗,“贺知衍,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又轻握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

她看见他唇瓣翕动着,发出很轻的声音,断断续续难以连成清晰的字句。

温荔只好将耳朵贴过去听,这一次她终于听清楚,他口中反复念着的那个名字,是“阿馨”。

她的大脑空白一瞬,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又听见他说:“阿馨,你放心,我一定会……”

眼泪落下来,滴在他们紧握着的手掌上,顺着掌心相叠的缝隙渗入进去。温荔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帮他盖好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什么都不再想,放空大脑缓缓睡去。

第二天醒来,她听见客厅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人问贺知衍:“今年陶小姐的祭日是否还需要往山上送花?”

他说:“自然要送。别让温荔知道,我怕她多想。”

后来便是她突发阑尾炎晕倒被送入医院,手术当天贺知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出现在医院里。

几天后康复出院,贺知衍在她的反复要求下将她送回学校,那时她早已在心里想明白一些事情,在学校门口和他提了分手。

心底的失望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贺知衍陪她度过了那么美好的两年,可在她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那时她也曾想过,褚颜告诉她陶咏馨的事情,多少存在着挑唆的成分。所以她在空闲时亲自去了一趟苜蓿山求证,但陶咏馨的墓碑上根本没有遗照。

她觉得奇怪,又在网上查找了许多关于陶家的新闻报道,却也查不到任何关于陶咏馨的线索。

就好似被人刻意抹去了她的所有信息,想要掩盖她曾存活于这个世上的痕迹。

后来温荔去到国外求学,哪怕学业再繁忙,她也时刻关注着温宏远案件的相关进展。在日复一复的苦熬等待中,陶氏集团被一查到底,终于彻底倒台,当初的勘测人员失踪案的真相始末被警方蓝底白字通报在官网上。真相被公之于众的同时,她也顺带着知晓了陶咏馨去世的真正原因。

陶咏馨在十七岁那年患上了肝癌,原本已经联系到合适的肝.源,预备着做肝脏移植手术,可那时恰逢陶延盛的公司被人举报,陶氏集团被爆出诸多丑闻,网上讨伐声一片。

眼看着负面新闻的热度越炒越大,渐渐无力回天,陶延盛担忧万一公司被彻查,会接连牵扯出玉麟山温泉项目的诸多内幕,以及半年前的勘测人员失踪案的真相。于是他终于狠下心,实施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那套方案——用陶咏馨的死来牵动舆论导向,将自己刻画成一个失去女儿的无辜父亲的形象,以此来转移媒体注意力。

最终陶延盛的计谋得逞,而原本有机会活下去的陶咏馨,却因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导致病情一步步恶化,被病痛折磨而死。

为了防止有人扒出陶咏馨的信息,陶延盛甚至费尽心机抹去了她的所有相片资料,让她十八年的人生轨迹变为一张白纸,同她一起埋葬在苜蓿山杂草丛生的角落,永远不见天日。

直到多年后的某天,贺知衍寻到了身在疗养院多年早已疯掉的陶敏,从她口中套得重要线索,关于这一切的真相才渐渐浮于水面。

而贺知衍做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替含恨而死的发小陶咏馨正名,还是为了查明温宏远失踪的真相,温荔已经不愿再去细想,就让这件事彻底翻篇。

思绪回笼,温荔揉揉眼睛重新望向邵林:“邵叔,谢谢您愿意来见我,还同我说了这么多。”她看了眼缓缓暗下去的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邵林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点点头道:“也是,这个时间我女儿也该下课了,我该回去给她做饭了。”

“知衍在电话里交代过,你要是舍不得吞吞,可以将它带回去养几天。你看看,要不要让小家伙跟你回家呢?”

温荔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细想过后,又摇了摇头:“还是您把吞吞带回去吧,我平时工作太忙,就差住在医院里了,吞吞跟着我怕是会很孤单,我也无力照顾它。”

“好,那就不强求了。”邵林从她怀里接过吞吞,装进猫包里,“日后若是想看吞吞,尽管联系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他擡手,如多年前那般,掌心放在她头顶轻拍了拍:“在邵叔心里,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邵叔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自在。”

“好。”温荔点点头,冲他笑了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春节悄然而至。

除夕夜当天,温荔特意与同事换了班,独自前往郊区的雁山医院,照看温宏远,陪他跨年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