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目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维持曝光度，维持商业价值最重要的阵地！
一旦离开，损失之大，难以估量！
“台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黄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片酬方面……我可以……可以再降一些！”
他咬了咬牙，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降片酬？
李国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为难的样子。
“老黄，这不是钱的事……”
黄垒急了，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他知道李国瑞的一些……小爱好。
“台长，”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我最近……偶然得了件小玩意儿，明代的青花笔洗，品相特别好，您知道，我平时也喜欢瞎琢磨这些……”
“想着您是这方面的大家，就想……什么时候拿给您，帮我品鉴品鉴？”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旁敲侧击，投其所好。
李国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黄垒，眼神深邃。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在低低地呜咽。
过了好几秒，李国瑞才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唉……老黄啊……”
他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这……又是何必呢？”
“网络上骂你的声音那么高，我顶着压力用你，也很难办啊。”
黄垒的心，又悬了起来。
“但是……”李国瑞话锋一转。
黄垒的眼睛，瞬间亮了！
“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李国瑞沉吟着，似乎在权衡，“这个机会，我可以……再给你一次。”
黄垒几乎要喜极而泣！
“谢谢台长！谢谢台长！”
“我就知道您最够意思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
“但是，”李国瑞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有条件。”
黄垒立刻正襟危坐：“您说！台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李国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一季，蘑菇屋的厨房……”
“你，不准再碰。”
什么？！
黄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不准碰厨房？
那他去蘑菇屋干什么？！
他“黄小厨”的人设，他最大的标签，不就是做饭吗？
不让他做饭，那跟拔了他的牙有什么区别？！
“台长……这……”黄垒试图争辩。
“没有商量的余地。”李国瑞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要么，接受这个条件，下一季继续留在蘑菇屋，但厨房的事，你半点不能插手，完全交给苏云负责。”
“要么……”李国瑞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黄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李国瑞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天人交战。
不碰厨房……
这简直是在公开处刑！
他几乎能想象到，下一季节目播出后，观众会如何嘲笑他。
那个曾经的“黄小厨”，如今只能在旁边看着苏云大展身手，连灶台都摸不到！
这比直接让他退出，还要让他难堪！
可是……
如果不答应……
他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平台。
失去这个顶级的曝光资源。
失去那些唾手可得的商业利益。
两相权衡……
哪个更重要？
黄垒的拳头，在膝盖上悄悄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几秒钟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拳头，脸上重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我……我答应。”
“不做饭……就不做饭。”